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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齐慰改变想法了。
嬷嬷,我们两家下聘过礼的事,我全都不太懂,明天礼部那边会有人过来帮忙操办,你还要看着点儿,不要让礼部的人把这当成公事来办。
***连忙应是,礼部都是男人,男人能懂这些事吗?国公爷都不懂,礼部的人就更不懂了,家常理短的事,还是要她这种有经验的老嬷嬷张罗。
***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恨不能现在就回府。
齐慰却不急,对***说道:先去李食记吧。
接下来整整一天,颜雪怀都在好奇,好奇齐慰会怎么做。
她在千味居就是个多余的人,千味居里有周万千和陆锦行就足够了。
颜雪怀只好去了酒铺子,还在正月里,酒铺子里的客人并不多,大客户一个没有,颜雪怀同样没有事做。
若是以前,柴晏会陪着她,周万千也会缠着她,可是现在,柴晏忙得不见人影,周万千就更不用说了,这会儿正用大铁钩子吊猪头。
就刚刚,周万千还问颜雪怀,能不能买活猪回来由她来杀,这样既能省下屠户在中间的差价,又能让她过一把杀猪的瘾。
颜雪怀无言以对,只能交给陆锦行应付。
颜雪怀实在无聊,在隔壁的铺子吃了一碗面条,便回了青萍巷。
周大当家去码头了,周弘去看望龙爷,周小白住在李云盼的宅子里,大壮陪着小满去卫先生家里修补古书,温绣和吕英儿都去了铺子。
热闹了几天的青萍巷,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李绮娘楼上楼下走了几遍了,她忙碌惯了,忽然清闲下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做什么才好。
娘,您在我门前转悠什么?颜雪怀问道。
李绮娘往楼下看去,见闺女正抬头看她。
你屋里肯定乱得不成,你回来得正好,把门打开,我帮你归整归整。
颜雪怀不许别人进她屋里打扫,出门上锁,无论是夏二姐和唐茹,还是李绮娘,她不在家,别人谁也不能进。
娘啊,您若是真的无事可做,可以去睡觉啊。颜雪怀很无奈,换做是她,她就吃了睡睡了吃。
颜雪怀嘟哝着上了楼梯,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拿出钥匙,递给李绮娘。
李绮娘打开屋门,果然,床上椅子上都是衣裳,也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头花首饰随随便便放在妆台上。
李绮娘一边收拾一边埋怨,埋怨了几句,颜雪怀便道:还不都是你给惯的。
李绮娘做势要拧她的脸,颜雪怀夸张地吱哇乱叫,李绮娘哭笑不得。
娘,您别总干活,我给您敷敷脸吧。颜雪怀把绣鞋挂在脚尖上,晃荡着腿,那绣鞋跟着她的腿一晃一晃。
你自己敷吧,我忙着呢。李绮娘随口说道。
我不用敷脸也青春无敌,倒是您该保养保养了,女人二十五岁前的脸是父母给的,二十五岁之后就全靠自己努力了。颜雪怀继续甩着鞋子。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你看你云盼姨,早就过了二十五,不也是年轻漂亮吗,看上去就像十八、九的小姑娘。李绮娘把衣裳一件件叠好,脏的放在一边,干净的放进箱笼。
这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像云盼姨那样,您能吗?所以啊,娘啊,您听我的,别干活了,我给您敷脸,成不?
李绮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很老吗?
嗯,一看就像三十的。颜雪怀说道。
李绮娘哭笑不得:我本来也三十了啊。
三十只是年龄,不代表身材相貌,有人三十岁看上去像四十的,有人三十岁看上去像二十三的,能一样吗?娘,您等着,我去调面膜。
颜雪怀说做就做,用蜂蜜和鸡蛋清加上面粉,调好后敷在李绮娘脸上。
夏二姐看到,好奇得不成,颜雪怀也给她敷了一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揪了唐茹和阿果,每人涂了一张大白脸。
这个下午,终于在悠闲的时光里过完了。
晚上,温绣和吕英儿回来,李绮娘和颜雪怀这才知道,齐慰正大光明走进了李食记,就连颜雪怀先前见过的马车上,也重新挂上定国公府的徽记,大模大样的停在李食记门前。
那马车虽然外表并不华丽,可是加上定国公府的徽记,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齐慰没进雅间,就坐在大厅里最显眼的位置,他虽然没有穿著官服,但是那久居高位的气派,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能知道这定然不是寻常人。
就在几个月前,定国公齐慰进京,太子连同两位皇子,带同文武百官出城相迎,那盛况足足被京城百姓热议了很多天。
何况,能够出入李食记的,也没有多少平头百姓,要么有官职,要么有家世,要么有功名,要么有钱,这些人里,总有十几二十人,是亲眼见过定国公齐慰的。
温绣心里解气,恨不得那些人把这两的那些又酸又臭又恶心的闲话,当着齐慰的面再说一遍,不,最好说上十遍二十遍。
温绣就想看到齐慰勃然大怒,就像少东家说的那什么冲冠一怒为老婆。
可是温绣失望了,那些人看到齐慰,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哪还敢说老板娘的闲话,甚至不敢开口点菜,用手指头在菜单上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然后可怜巴巴看着伙计,眨眨眼,再眨眨眼,就问你知道我们要点什么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