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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位于高位久了,感觉事实不能逃离于自己的掌控之内,一旦有超脱出的现象,便要拉回来,扼死在掌心间。
付坤俯下身子,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现在嘴巴可比以前利索多了,总爱说些朕不爱听的话…”
“朕还是喜欢从前的你…”
“那陛下就去喜欢吧。”时烊伸手欲要推开面前的人。
手刚抵在对方的胸口,偏被一把攥住,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捏的生疼,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
一字一顿声音在屋子里徘徊,尊称也没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设定全部都是瞎写的,如果精益求精的话就很抱歉啦~
第102章 五月海棠花开时(二)
“陛下请自重。”
时烊的声音加大不少, 他看着面前青年帝王的脸,与记忆中那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郎模样慢慢的分离开来。
面前的男人不怒自威,眉目中带着帝王的意气风发, 周身散发着常人无法去亵渎的贵气。
此刻脸上染上了几抹怒气, 对方步步紧逼, 没有丝毫要放他走的意思。
把它一整个圈在怀里, 抵在书桌前, 微微弯下腰,脸凑近。
“ 梦舟…对朕怎的就这般疏离了?”
时烊突然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想到某些不堪的回忆, 眉毛紧紧皱着按在书桌上的手慢慢收紧,紧紧的攥在一块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别叫。”
咬紧牙齿开口。
安静了好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眼前盖了一层雾, 突然叹了一口气:“…放过我吧。”
这句话一出口付坤的眼瞳不受控制的收紧几分, 随即他突然大笑起来,往后撤开几步。
“当初可是梦舟口口声声说着一心只向着朕的, 怎么?在蕲州呆了区区三年, 就改变了你对朕的心意?”
一旦坐上的帝王之位被吹捧惯了, 渐渐开始唯我独尊, 一切得围着自己转。
“两年前端王向朕请旨说要去蕲州镇守, 可他到了后,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端王在蕲州天天寻花问柳和这时小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折子一本一本往朕跟前送…怎么?你是要坐实这件事?”
时烊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死死地掐进自己的手心里, 他忍了好几番, 才忍下浑身的颤抖,嘴唇开合几次:“这又与陛下有何关系?”
“你闭嘴。”付坤开口斥。
时烊嘴合上,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屋子里的龙涎香味四处飘散着,浮动在鼻端,围着两个人周身转圈圈,把人熏得神志不清。
付坤狠狠地盯着把自己包裹在坚硬外壳里的那人,明明瘦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偏偏把腰板挺得笔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你故意气朕。”
安静的许久才开口,付坤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
“没必要气陛下。当初既然选择把臣送去蕲州,陛下定是很恶心臣的,现在又何必在臣死心之后又来招惹臣…”
抿了抿唇:“无非是陛下身边突然少了那个一直围着你转的人罢了,突然发现那个曾经眼巴巴望着陛下的人开始远离你,脱离了陛下的掌控,就开始不适应了……”
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伴着书桌上摇晃着的烛台,窗外的光从窗户期期艾艾地投进来,把气氛烘托的悲凉。
时烊低头,自嘲地笑:“陛下身边从来不缺追捧着你的人,少我一个又何妨……”
这句话一出来,站在一边的付坤心口突然抽动一下,接着他被巨大的落差感包裹住。
最主要的是害怕,害怕失去某一个人的感觉……
他眸色深了几分,几步跨过去,突然把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的男人一把按在了书桌上。
“嘭…”地一声响,在屋子里回荡,引起屋外侍卫的注意,唤了几声:“陛下…”
“闭嘴!”付坤开口。
他身下人的脸色有一瞬间尽数退去的感觉,苍白的如一张白纸。
眉毛轻轻拧着,嘴唇颤抖着,偏偏那一双眼睛又死死地盯着自己,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哀。
看得人愈发的愧疚。
“陛下你想怎样?”
一字一顿,狼一样的视线对峙着,在空中传出噼噼啪啪的火花。
他们两个就像在言语上角逐着的孤狼,在山丘上奔跑着,互相追逐,撕咬,驱赶。
并报之以作为热烈的情有独钟。
认定了就谁都跑不掉。
窗外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声,雨点砸在屋檐上,溅起的水花弥漫在满天,飞起的雨雾盖住了屋前的所有场景,灰蒙蒙的一片连成了一条线……
付坤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低下的头。
唇贴着唇的那一刻,两个人都瞬间回过了神一般。
时烊突然脸色涨红,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间发出一声一声低沉的呜咽,随即突然就落下泪来。
付坤愣了好久才回过神,随即他被原身所带着的情绪所吞噬掉,整个人无比的暴躁。
一把扫掉之前时烊躺过那一片书桌上所有的卷轴和笔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伴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声,一阵惊雷乍响。
“朕就那么让你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