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下午三点四十五，沐卿言就来到了MU公司大楼一楼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是按照原主的喜好新建的，毕竟原主和沐卿言一样对咖啡有强烈的嗜好。
    咖啡馆的装修和摆设都是中世纪欧洲的复古风格，沐卿言穿书后来过几次，觉得他和原主虽然有许多不同，但对于咖啡馆的审美上是保持一致的。
    沐卿言刚坐到VIP包厢的真皮沙发上，等了不过两三分钟，就见季厉云推门进来。
    咖啡馆的服务生也跟着走到包厢门口，问道：“沐总和季总想喝什么？”
    “一杯手冲，谢谢。”沐卿言和季厉云异口同声。
    “好的，请您二位稍等。”服务生躬身退了出去。
    沐卿言将一份方案放在季厉云面前，说道：“这是按照前两次洽谈记录修改的新方案，你看一下。”
    “想不到你亲自来谈这个项目，据我所知，之前已经洽谈过两次，合作的大方向已经敲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
    “不错。”季厉云仔细地翻看着新方案，“之前不知道这个项目会交给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想来看看。”
    “看样子是来开小灶的。”沐卿言半开玩笑地说。
    季厉云并没否认，只是笑道：“如果有什么地方写错或是弄错了，我可不会帮你蒙混过关。”
    沐卿言点头：“越严格越好！”
    季厉云从包中拿出他那定制款的笔，在文件上勾勾写写，非常认真，像极了在做作业的中学生。
    服务生拿咖啡进来的时候，也没敢打扰他。
    沐卿言托着下巴，发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很有魅力，在原本就英俊的脸庞上，更添了一丝吸引人的味道。
    他早就知道，季厉云是许多未婚富二代和富N代的爱慕对象。原以为那些人只是看钱和看脸，现在看来，却不仅仅如此。
    是我肤浅了，沐卿言心想。
    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季厉云偏爱甜食，能喝果汁奶茶就不会喝咖啡，就算为了符合霸总形象不得不喝咖啡，也一定是点香草拿铁、焦糖玛奇朵之类，偏甜的咖啡。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跟自已一样喝不加奶不加糖的手冲了呢？
    季厉云认真地将方案修改好以后，交还给沐卿言：“你看看我修改的地方，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
    沐卿言立马从方案的第一页开始看，他很好奇这份方案究竟有多少错误和漏洞，竟然能让季厉云改这么久。
    直到他看完，才发现——季厉云这么认真地修改，竟然不是因为他的方案有多少错漏，而是在认真地出让利益。
    “本来我觉得这个合作方案还挺公平的，可是经过你这么一修改，我觉得太不公平了，”沐卿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无奈，他喝了一口咖啡，“修改后的合作方案，看上去是双方都有获利，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受益方完全是沐氏。”
    季厉云也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挑眉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沐卿言又提醒道：“按照民法，只要双方合意，不违反法律法规，合同就是有效的。你确定要按照你修改后的条款来签订合作协议吗？到时候就变成烨云给沐氏打工了。”
    “如果我说，我乐意呢。”季厉云笑眯眯道。
    “……”霸总你是不是太任性了点？
    季厉云见沐卿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便道：“其实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看中沐氏集团的商业实力，也看中你的个人能力，希望可以通过这次合作，让季氏多一个商业伙伴。”
    沐卿言知道，按照原书的设定，原主和季厉云从小结识，而且年幼时关系甚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沐予琛和季厉云的父亲有长期商业合作关系的好朋友。
    所以，季厉云所谓“让季氏多一个商业伙伴”，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罢了——季氏和沐氏早就是关系密切的商业伙伴了。
    不过沐卿言也没拆穿，他只当是季厉云作为“哥哥”，想带一带这个刚成一点气候的“弟弟”罢了。
    “既然你愿意，那就按照你修改的来吧。我明天让法务部拟好合同，交给你们的法务部。”沐卿言说。
    “好。”季厉拿起咖啡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中一道光闪过，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说：“如果沐氏集团能放弃极地计划，就更好了。”
    第20章 第二十朵黑莲花
    “退出极地计划？为什么？”
    沐卿言知道，基地计划是由沐氏集团牵头，行星公司、乌氏仲氏集团和另外两家科研所共同合作的项目。
    这个项目是在地球的极南地区进行，开展地质和生物研究，探索异星世界。
    在沐卿言了解的范围内，极地计划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季厉云：“关于这个极地计划，季氏集团虽然没有参与，但却获得了一些隐蔽的消息。”
    “是什么？”沐卿言问道。
    季厉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笑着卖了个关子：“我今天正好订了Eve的晚餐，不如一起吃饭，慢慢聊。”
    “那就却之不恭了。”沐卿言没有推辞，坐上了季厉云的劳斯莱斯。
    他知道，季厉云既然开了这个口，肯定是料到了他会因为想得到消息而答应一起吃饭。
    毕竟，季厉云是个聪明人，跟这位多年不见的“弟弟”相处几次，便知他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他，而转变成了一个不爱应酬、有目的才会走下一步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