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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摸着胖鼓鼓的肚子,双目怠漠,似是得意:我可听说老三知道吴家的事情了。
成王大惊,蹭一下从坐塌上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
那可是阿爷的逆鳞,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总之,阿爷约束老三这么多年,老三生了叛逆之心在所难免,他向来心高气傲,绷得紧紧的。
怀王言外之意,李知憬内心受创,难免不做出些出格的事儿来,人一旦情绪不稳,便容易露出马脚,做下错事。
谢三娘自小跟老三不对付,她又姿色平平,举止粗鲁,大婚在即,老三给后院安排这么一个人,谢三娘也脸上无光。怀王走到窗边,探出头往天上望:是该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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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正主,李知憬带着谢杳杳回了别院,支走旁人,确定没有听墙根儿的,谢杳杳双手环于胸前,斜眼看着李知憬,看他打算怎么解释。
李知憬眼观鼻,鼻观口,专注于案前煎茶。
丁臣元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试探道:殿下和谢率前些日子里又打架了?
谢杳杳踉跄一下,李知憬手中的茶碾子打翻在地,茶屑撒了一地。
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地说什么打架,二人不约而同红了脸。
丁臣元以为自己说中了,先批评谢杳杳:谢率,咱们不是同窗读书习武的时候了,殿下日后是要坐龙椅的,您万万不能再动手了。
继而又去劝李知憬:殿下,谢率性子率直,您是知道,有话好好说,莫再打了。
半晌,缓过劲儿的谢杳杳开口问:接下来怎么办?
锅釜中的水烧开了,荡起一层层鱼眼纹,混着咕咚沸声,李知憬一本正经:委屈谢率暂做孤的侍妾吧。
作者有话说:
丁臣元:这样,为了团队和谐,你们再表演一下如何打的。
李知憬:赐自尽。
赵夜清:三娘,咱们以前经常切磋,我也想和你打一场。
李知憬:赐自尽。
谢杳杳:你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演?
李知憬:我怕刺客杀我,得你睡在我旁边才行。
谢杳杳:赐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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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身为贴身婢女兼侍妾,谢杳杳理所应当又和李知憬住在同一间屋子,好在这里是别院,屋子敞亮不说,就连坐塌都能睡下三四个成年人,比前些日子风餐露宿和客栈好太多。
屋子正中放着冰鉴,里头镇了瓜果、酥酪,谢杳杳吃了一盏又一盏,也不在乎李知憬复杂的眼神,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必讲究形象。
你就不怕吃坏肚子?李知憬见她又去舀酥酪,少不得拦上一拦,寒凉之物吃太多总归是不好。
谢杳杳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最后一盏。
待她吃饱喝足,李知憬起身张开双臂:过来侍候孤就寝。
不知是吓得还是撑得,谢杳杳打了个嗝,一双瑞凤眼就含了怒气,拉起榻上的薄被拢在胸前: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之前是万不得已,现下外头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演那么真。
李知憬信步踱至她眼前,俯身看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你现在是孤的婢女,侍妾也算是奴,你若连这点规矩都不会,以后如何信服于人?细节鉴真,以免误了大事。
这话在理,可又哪里不太对劲儿,谢杳杳念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情不愿下了榻,侍候李知憬更衣,太子常服的腰带,系法复杂,谢杳杳哪里解过,她站在李知憬身侧鼓捣半晌也没解开。
她干脆蹲下,研究这腰带究竟有何诀窍,于是李知憬垂目瞧见谢杳杳蹲在自己身前,小脸离腹部不足一尺,熟悉的燥热感袭来,他眼一闭,拨开她的手:笨死了,孤自己来。
他边走边解,自己换了寝衣上|床,躺下后又觉得不解气,冲正准备上榻睡觉的谢杳杳喊道:你灭灯。
我灭就我灭,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谢杳杳嘟嘟囔囔,气得牙痒痒,李知憬果然还是那个李知憬,狗脾气!什么如月君子,她一定是热昏头了才夸他。
翌日一早,宋太守就候在前院,等太子殿下一道去御史府。
青岚先给谢杳杳上了妆,姝颜冶丽,身姿窈窕,可称祸国之色,二人临出门前,又被青岚拦住:不对,缺点儿东西。
缺什么?李知憬看了半晌也未瞧出哪里不对,波斯螺子黛描出的纤细柳叶眉,点了石榴娇口脂,意态娇娆,谢杳杳适合艳丽妆容,他早就知晓,再经青岚妙手打造,别说谢青黎,就算自称隔着屏风一眼认出真假的赵夜清站在此处,也定是认不出。
青岚琢磨该怎么表达,找不到合适的表达词语,撩起袖子,在自己胳膊上嘬了一会儿,指着痕迹对一头雾水的二人解释道:懂了吗?
谢杳杳和李知憬对视一眼,明显在彼此眼神中读出了疑惑,很好,没有谁占得先机,便异口同声道:不懂。
青岚脸颊殷殷,抓耳挠腮,强压下羞耻心,低声又解释:一般男女同房后,多少都会有些痕迹,尤其是尤其是殿下和谢率这般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