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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火光把楚倾照出了一种易碎感。
而当南瓷看到楚倾侧脸那道鲜红的血痕时,心一瞬收紧,隐隐刺痛。
明明知道是假的,可南瓷还是心一疼。
她私心地希望戏外的楚倾永远不要受这样的皮肉苦。
你受伤了?南瓷伸出的指尖轻颤,想要去触碰楚倾的脸。
可指尖未及,楚倾就抬手挡住了她,呼吸微弱,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
小伤。
楚倾将她冰凉的手指勾进自己的手掌里,掀起疲倦的眼皮,看着南瓷,你没事就好。
又磁又闷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南瓷的心猝不及防地一悸,抬起的眼眸中倒映着火光。
我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指被楚倾松开。
下一瞬,楚倾揪住自己的胸口衣裳,原本舒展的剑眉深深蹙起,他咬碎嘴里的血包,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渐渐把白净的衣服染红。
楚倾伸手把嘴角的血迹拭去,可暗红的液体还是一点点从他的指节溢了出来。
南瓷的呼吸窒住,清冷的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慌张和害怕,她飞奔到楚倾面前蹲下,覆上他的手,你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
南瓷无视楚倾翕张的唇,皱着眉要去脱楚倾的衣服。
镜头里两人的情绪都还到位,但只有楚倾看见南瓷解扣的手抖得厉害。
幸好周围光线昏暗,片场没人发觉南瓷发红的耳尖。
每往下一寸都在折磨她的理智。
南瓷艰难地把他的衣服敞开,微凉的指尖触到楚倾胸膛。
他的身材很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肌肉线条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镜头适时拉远,两人的身影交缠在烛火摇曳里,氛围旖旎。
永安公主,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男人闷笑的声音随着温热的呼吸打在南瓷耳后,她敏感地一颤,仰头时只觉得唇上一软,她擦过楚倾的下巴,停在了他的嘴角。
在感受到楚倾的手抚上她的后颈时,南瓷一时愣住,整个人忘了反应,脑袋一片空白。
几秒静寂后,唐明远喊了咔。
南瓷如梦初醒,看似镇定的面容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弥上更深的红。
她难得在众人面前结了巴:不不好意思唐导。
唐明远探究地看了两眼,但没多说什么,等她调整好情绪后重新拍了一条。
这回南瓷没失神,她撑在楚倾没伤的地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很重,像要掩盖她乱了的呼吸:我出去找点草药。
说着,南瓷想起身,可手腕被楚倾禁锢,他眉眼深沉,外面不安全。
对上楚倾深邃的眼眸,南瓷的方寸有些乱,差点又忘词。
但好在一阵冷风吹来,她敛神,回到吟窈该有的冷情模样,平静地说道:你因为救我受了伤,我不会让你有事。
楚倾看她抽离,眸色黯淡下去,嗤笑道:我若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
南瓷没说话。
楚倾又笑,只是唇色苍白,你说要是没有这个山洞,我们算不算殉情?
南瓷倏地抬头看他,眉眼间压抑着涌动的情愫。
她本断了情丝,是不会动情的。
可这一刻,她的心口有极其陌生的感觉。
咔!
镜头停在楚倾伸手拉她的那个镜头,唐明远满意地喊道:过了,准备下一场。
下一秒,楚倾失笑地看着南瓷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条斯理地穿好被她脱了一半的衣服。
几口冷水喝下去,南瓷还觉得血液翻涌,指尖残留着楚倾身上的温度,她实在受不了,问工作人员要了个小电风扇。
许乐也跟了过来,站在旁边嬉笑着揶揄:南瓷姐,你绝对是追星赢家,今天脱衣服,明天亲亲,后天就该本垒打了。
南瓷捕捉到她话里的字眼,一口水差点呛住,瞳孔微缩,明天有吻戏?
许乐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见怪不怪地笑道:是啊,你忘了?
南瓷不死心地翻看剧本,看到那几行黑字,小脸都快皱在一起。
直到休息结束,她磨蹭地回到拍摄现场,眼神飘忽地落在楚倾的薄唇上。
唇形性感,看起来很好亲。
南瓷觉得自己要疯。
楚倾有感应般抬头,似笑非笑地回望她的目光。
场记板再次落下。
南瓷拿着道具组提前准备好的草药入镜,还没站稳,就见楚倾靠在岩壁上,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
她一愣,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到楚倾身边,声腔染上着急:沈怀烬,你怎么了?
楚倾吃力地睁开眼,见她去而复返,才又安心地阖上眼皮,声音很轻:冷
南瓷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她抱着楚倾的身体,不敢用力,沈怀烬,你醒醒
可男人没有回应,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淡。
火焰晃动,山洞里冷瑟又寂静。
南瓷盯着一身伤的男人,衣袍下的手紧紧攥起,指骨都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