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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走。林逸一脸冷漠,质问道,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小逸,我钟怡眼里泛着点泪花,有些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林逸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径直走到餐桌前,把热腾腾的早餐摆了出来。
那我走了。钟怡神情有些哀伤,我把糕点放在玄关了,你
我、不、用。林逸一字一顿,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带着你的东西,走!
钟怡的背影甚至有些佝偻,简池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不安,她快步走到门口,拉住了钟怡的手,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干妈
离开了林逸的视线,钟怡再也忍不住,低泣道:没事,我的错,我活该。她拍了拍简池的手,朝朝心情不好,你多安慰安慰他。
目送着钟怡下了电梯,简池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情绪,质问道:林逸,你疯了吗?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现在对亲情百倍珍视,就看不得林逸作践母子情的样子。
林逸背对着她,双手撑在餐桌上。
糕点是热的,说明你妈妈昨晚几乎没睡,你为什么要糟蹋别人的一片心意?
简池,你够了,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林逸转过身,声音有些颤抖,眼底猩红一片。
立场二字就像冰渣子划着心间上最软的肉,又如同一盘冰冷的水兜头而下,让简池瞬间清醒。
是,我确实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你,是我管的太宽了。简池轻笑一声,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即使努力克制,可没有压制住起伏的情绪,说到最后依然有些哽咽,她抓起自己的手机就跑了出去。
砰地一声响,门被人用力地甩上。
林逸重重地砸了一下桌面,视线投向了装着一撮头发的透明盒子。
第22章
小池, 你怎么没带钥匙啊?程凌笑拉开门就看见简池穿着睡衣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糟糕。
我没事, 姐姐还好吗?邢茗自从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就如同彻底销声匿迹一般,消息不回, 电话不接。
程凌笑神色有些为难,在房间呢, 不让我进。
周周姐怎么说?周甄彤是邢茗的经纪人兼至交好友,邢茗工作室就是她俩合办的。
周姐前脚刚走,老大谁的话都不听, 公司公关部门一团乱, 周姐急着去善后。
简池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了她的话就径直往主卧走去, 助理拉着了她,小池,你先去简单洗漱一下吧,茗姐看到你这个样子只怕会担心。
简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凌乱,眼尾微红,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没一点精神气。
她在水池里接了满满一池冷水, 把脸埋了进去,初冬的水冷进了骨子里,刺骨的寒凉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 屏着气, 窒息感袭来, 压迫心脏。
简池猛的从水池里抬起头, 冰冷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划进衣领,简池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从昨晚睡前就一直沸腾的血液也一点点地凉了下来。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要讲究界线和分寸,她和林逸之间明明只是普通朋友可她却管起了人家的家事,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林逸,说出的话恐怕还要更难听。
姐姐每次杀青之后都要花上一段时间来沉淀自己的情绪,她常常听姐姐说演戏之人入戏太深是犯了大忌。她应该正确认识她和林逸之间的关系,而不要总是被莫名的情绪所羁绊。
简池往嘴里倒了一口漱口水,口腔里的刺激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罢了,反正她和林逸每天都要吵架,今日份kpi已达成,没有必要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姐姐的事。
简池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程凌笑嘱咐道:小池,你让茗姐睡一会儿,她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还有那条微博,你问问茗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她的下一步,工作室也不知道要怎样对外回应。
简池点了点头。
还还有一件事。程凌笑支支吾吾,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段家是宁城的首富,段屿极其痛恨与娱乐圈有关联,老大昨天发了那个微博后,有好几个之前谈好的合作都都感觉要黄了。
简池一惊,她从未听任何人说过段教授的家世,问道:姐姐知道吗?
助理摇了摇头,我和周姐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姐,我进来了噢。
简池敲门却一直无人应答,最后干脆直接推门而入,铺天盖地的浓郁酒气席卷而来,简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邢茗酒量很好,喝不醉却仍然希望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简池心中阵阵酸楚。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清晨却让人如同身在黑夜。
桌上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却无人理会。
邢茗蜷缩在懒人椅上,手里捏着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身旁的地上横七竖八地歪着很多空酒瓶,她仔细端详着手里那张旧照片,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微微颤抖,一颗剔透的泪珠滚落,划过眼角泪痣,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最后滴落在黑色的睡裙上,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