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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綦低下头,我身无长物,就把它送给你。喜欢吗?
晏行的手指抚过那块石头,觉得神奇,又好似早就定好的羁绊牵连着他和罗綦的相遇。
晏行怔怔道:流火砸下的那天我刚好出生。
罗綦想了想,她好像确实听过这样的传言,只是早就忘了。
但她也知道和这种灾祸连在一起,特别是天家人来说,这事儿有多不吉利。
她搂紧晏行,吻了吻他的发顶,柔声道:那你的生辰就是十月了?跟我同月。今年是你当我夫郎的第一年,我定要替你好好操办!把之前的年份全都给你补回来。别同我省钱,你妻主有的是钱!对了,咱们到时还可以把婚事一同办了,要热热闹闹的。
晏行本还在惆怅,被她闹得哭笑不得,轻踹了她一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
一下,又是呲牙咧嘴,人仰马翻,闹腾得不行,却都没有困意,想永远留在这一刻。
情意相通,恩爱绵绵,无所顾忌,没有比这更好的良夜。
头挨着头睡到清晨,罗綦被一阵敲门声惊扰。
她的身体足够强健,又休息得够久,就算中途来了场大汗淋漓的运动,还是很快恢复了生气,面色红润健康,根本不像两天前病怏怏的模样。
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晏行累得够呛,在她身边咕哝了声又捂着耳朵翻身睡过去。
罗綦轻笑着把他挪进里床,撑着摆放在床边的木头拐杖去开了门。
柳怀瑾负手在门外,脸上还带着两块黄紫,不见急切。
她见是罗綦开门先是一愣,守礼地没有再往里看。
罗綦先开了口:后续可都清理干净了?
柳怀瑾失笑: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干脆。
罗綦撑着门道:我可不是掌柜,顶多算个跑堂儿的。只要再前头干活儿就成,真是还去抢算账的活儿,怕是掌柜的不喜,连个工钱都捞不着。
之前一直在打仗,即便有不愉快也没空管,现在到了该清算的时候,谁都带着防备,更何况罗綦势头正盛。
柳怀瑾只能劝:当初大帅犹豫也有她的考量,你这次也够激进,若断了一环,后果未知。
冤债有主,罗綦不动声色道:我明白你这个道理,是我失算,等会儿我回去大帅那里领罚。对了,你这么早又来干什么?扰人清梦。
说到正事,柳怀瑾也直截了当道:西南王如今正在城里,等着要见你里面那位。
这事儿对罗綦来说有些残忍,若他真是帝卿,势必不会被允许留在这里。
罗綦飞快抬眼,凶狠瞪住柳怀瑾,短短几瞬已经想了通其中关节。
柳怀瑾被看得尴尬,摸摸鼻子道:他让我带着两封信和一枚白玉坠去的金陵,当时情况紧急,你们在前线浴血,城门不日将破,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罗綦不说话,柳怀瑾又道:西南王那里我已经暂时拖住,不急于一时。你跟他聊聊再做打算。
柳怀瑾不清楚其间细节,但看罗綦被抬回来是晏行的紧张样儿,当是付了腔真心,难舍难分。
若以后身份有别,再想像现在这样怕是难了。
过了初时的震惊,罗綦铁青了脸总算冷静下来:我知道了。等会儿送点吃的过来,老娘快饿死了。
房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柳怀瑾被挡在门外,摸了摸被撞疼地鼻子,转身给罗綦找吃的去了。
外面杂事儿一大堆等着她干,还有各方调停抚恤,重新整合军队,也要给被罗綦坑惨了的孙家一个交代,实在头疼。
晏行醒来的时候,罗綦正在床边撑头看着他。
你醒了。
身上全被清理过一遍,穿上了干净舒爽的里衣。
迟来的羞涩,晏行躲在被子里闷声道:嗯。
罗綦不想在这时候扫兴,跟他说些不开心的事,便道:那就起来吧,罗小阮做了些吃食送过来。
但她再如何掩饰,晏行还是敏感察觉到了罗綦的不快和冷淡,搅得他心酸,几个时辰前还那样亲密地待他。
晏行坐起来急拽住罗綦要离开的袖子,略带质问道:你怎么变了?
他问得直接,罗綦愣道:没变啊,我还是我。
晏行不忿地丢开她的手,周遭气场也冷了不少,撇过脸道:果然前人说得没错。
罗綦有口难辨,干脆蹲回了床前。
晏行脸上还残留着迷蒙的倦态,没睡醒的懵,可爱可气,平时装得那样成熟大方,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儿。
郁气消散,罗綦捏住他微微鼓起的脸蛋,笑道:前人说什么,我读书少,你也讲给我听听。
不知为何,晏行今天就是急躁,像只炸了毛的猫,又分外依恋罗綦。
罗綦逗他逗的开心,转而捏捏他柔软的耳垂道:别生气了,起床吃个饭打扮一番,我带你去见你姑姑。
第56章 相认
晏行没有惊讶, 只是刚才那股子要理论的嚣张气焰全歇下去了,睫毛扇在眼下,似是瑟缩。
罗綦笑:你怕什么?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