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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识抓抓被风吹乱的头发,思绪都被他打乱了。
忘了琢磨到哪里了。
下午在察尔湖周边玩了一圈,晚上吃饭在湖边的毡房,白顶彩绘,里面铺的木地板。毡房里挂了几幅风景图,季清识一一看过,中间一幅照片里,红色僧衣的喇嘛走过花纹繁复斑驳的古旧转经筒,肃穆安宁,她被吸引住,在照片前站着多看了会。
假和尚高承圣一看这活专业对口,就上去给她介绍:这是塔扎寺,就在宁川城外,没听过?
季清识点点头:听过,就是看照片没认出来。
高承圣继续说:塔扎寺是西北这面藏教名寺之一,酥油花和堆绣唐卡也很出名,来宁川旅游的都得去溜达一趟,很多人去祈福,供平安灯,说是灵的很。
季清识心里动了动,很灵验?
杨世杭问服务员要了副扑克打发时间,听他们聊天就说:灵不灵得问你钟哥哥,他每年往塔扎寺捐五百万,菩萨面前怎么也得是个vip待遇,大喇嘛都得出来给你当导游。
钟然斜坐着,手里捏着几张牌,目色随意,只是淡声提醒:说话注意点儿。
季清识挺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平时那混不吝的模样,不像是会信神佛的人,杨世杭这般说话不忌讳的,倒比较像他该有的作风。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钟然往她这边望过来,季清识很快回过身,避开了和他对视。
饭后杨世杭又吆喝着打麻将,季清识和袁艺都不太会,就只旁观。钟然有工作电话进来,出去接电话,其他人等他回来。
等了一会,杨世杭眼睛一转,和高承圣施旭嘀咕了两句,咳嗽一声问季清识道:清识妹妹,你一点都不会?
季清识老实的摇摇头。
没事,我们教你,你先替钟然玩两把。杨世杭说着,不顾她同不同意,非常敷衍的胡教了几句规则,就把她按上了牌桌。
季清识挣扎着要下去:我真的不会,等他回来吧。
杨世杭:会不会很重要吗?你听哥的,摸一张牌你就打一张牌,别管它是什么,这个会吧?
季清识急了:我不会,而且你们玩钱的。
你输了算他的。
这三个人显然已经不要脸了,不由分说的洗牌码牌,再按着季清识抓牌放牌,放炮点炮,两把下来季清识面前的筹码就快清空了,第三把她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气急败坏:不玩了!
杨世杭乐的不行,你给他省钱干嘛?他钱多的花不完,你替他输点算什么。
季清识着急忙慌:不是省钱,他又没说让我帮他打,你们非要让我玩,这不是欺负人吗!这都快输光了
谁欺负你?忽的横进来一道声音。
季清识扭头,看钟然回来,眼前亮了亮,可再看看面前寥寥的几块筹码,脸色微红,像没守住自家城门的小兵般懊恼。
杨世杭让钟然过来清账,他听完缘由,轻笑一声,拉张椅子在季清识旁边坐下,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这点事,怎么跟要哭了似的。
季清识小声问:刚刚能不能不算?
没事。钟然慢条斯理卷起衣袖,又朝杨世杭抬抬下巴,来。
杨世杭自然不怕他,说来就来,季清识自觉下桌,却被钟然按住肩膀,你玩你的。
季清识摇头:我不会玩,我都会输光。
我教你。
前面几牌让她熟悉规则,成功把剩下的筹码全砸进去,季清识又坐不住了,钟然面不改色拿手机清账,筹码重新上桌,她凝神仔细听他说,仔细看牌池里的牌,在心里记着,认真的好像面对考试。
压根没留意,钟然坐在她旁边,一手搭在她背后椅靠上,一手搭在桌上给她理牌,外人瞧着,就如同他把她揽在怀里。
他手把手的教,她也很认真的学,终于胡了把漂亮的,她欣喜的咦了一声,一扭头,便对上他微垂着的,笑意温润的眼眸,好像在看牌,也像在看她,专注深邃,蛊惑人心。
她才惊觉原来他们离得这样近,他隔出的狭小的空间里,他的眉目如此清晰的印在她眼前,后知后觉感受到彼此相近交织的温度和气息,微微发烫。
季清识把那张牌抓在手里,有一瞬忘了反应。
他低头,眼眉微敛,声音极近落在耳畔,低沉磁性,怎么了?
她恍然回神,仓惶摇头,赶紧把牌放下,整副牌推倒,借此掩盖自己的心跳。
钟然不动声色,看她原本白净的脸染上红晕,整个人往右边挪,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的下巴还残留着细细痒痒的感觉,是刚刚被她的发梢慌忙间拂过。
钟然往后靠,抬眸看到对面杨世杭饱含深意的笑容。
他挑了挑眉,几不可闻的笑,随即移开目光,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第21章
除夕中秋这样传统合家团圆的日子,钟然都会回齐家过。
年年如此,他也不是真愿意过这个节,无非是哄外公高兴。
从察尔湖回来,他第二天一早就飞回了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