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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全都会易容。
于是,杀手堂的人排了队,暗卫也来帮忙。
本来两个平日毫无联系的两个组织,都在今夜变得无比和谐。
刺客,被绝望地拎了过来。
谢宁除了医术,毒也是一绝。
毒药一用,不愁那些刺客不开口说话。
易容完毕,二十几个人,认真研习了一番刺客的习性特征
天际微微泛白之际,元杳淡声道:此去,你们的任务是引出背后之人,助我将背后势力一网打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不可暴露身份。
记住我的话,所有人,必须完好地活着回来见我。
是!
低沉整齐的应答声,齐齐响起。
元杳挥手:去吧。
赶在天明前,卧底的暗卫和杀手全部离开。
千华宫,遍地血。
尸体,铺了一地。
活着的那二十几个刺客,被转移到了暗处。
静儿捧了个手炉出来:郡主,捂一捂吧。
元杳接了手炉。
她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天地,转头看向躺在棺椁中的九千岁:爹爹,你安心躺着。
你想做的事,杳儿都会替你做好。
这时,谢宁走到她身旁站住,用力甩甩手:累,累死了!
元杳转过身,软声道:小叔叔辛苦了,天快亮了,你先带鹤音叔叔回去休息吧。
我留了人在暗处保护你们,好好养精气神,兴许,后面还有事要辛苦你们。
小叔叔年纪大啦,不比你们小年轻,是该回去好好补眠!谢宁笑盈盈地舒展了腰身才道:小杳儿,若是有事,尽管找小叔叔。
小叔叔,一定会帮你。
元杳淡笑道:谢谢小叔叔。
笑了就好啦!谢宁笑道:小叔叔不会骗你的,你爹爹他真的没事!
你呢,不要太过担心。
嗯。元杳点头。
谢宁扶了鹤音,踏着晨光,回了他们休息的寝殿
一个玉盅,被递到元杳手边。
她侧眸。
云潺洗去满身血,换上一身纯白衣袍:把牛乳喝了,睡一觉,待你醒了,我陪你去收拾残局。
元杳轻轻点头:好。
云潺弯了唇角:乖。
元杳喝了加了蜂蜜的热牛奶,用清茶漱了口后,就和衣躺下。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待她睡醒时,已经是日头高照。
床边的凳子上,正坐了个身着黑色衣袍,带着银色面具的人。
元杳愣了一瞬,用略微干哑的嗓子问:云潺?
醒了?云潺转过头来,手里正拿了一本书。
床边,早已撑起了屏风,隔了视线。
元杳连忙往棺椁那边看。
云潺放下书卷,伸手来扶她:别担心,无事发生。
元杳掀开被子,穿好鞋子下床来。
九千岁,正躺在棺椁里。
两个暗卫易容成的小太监,正跪在那儿烧纸烧香
元杳松了一口气。
这时,静儿带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宫女,端了清水、早膳进门来。
放下东西,小宫女朝九千岁拜了拜,惨白着脸,匆匆离开。
元杳边洗脸,边问:那些尸体,还在殿外吗?
云潺颔首:都在。
元杳刷了牙,又用清茶漱了口,才道:今日,皇亲国戚、皇子王孙都会来爹爹灵前跪拜。
礼尚往来,他们走的时候,就一人送他们具尸体,聊表我对他们的谢意吧。
云潺眸色微深:好。
元杳又道:我回来一整日了,都忙着爹爹的事,还未来得及去皇上灵前祭拜
云潺,你先陪我去给皇上磕个头吧。
云潺凝眸看她:好。
九千岁有影看着,谢宁和鹤音也在,而她身边,有云潺陪着。
元杳安下心来,用了早膳,披麻戴孝,徒步去了停着皇帝灵柩的永安宫。
永安宫,早搭设好灵堂。
广场上,早跪满了皇子王孙、妃子、文武百官。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空气中,全是纸钱味
和九千岁的假死不一样。
皇帝,是真的驾崩了。
以后,世上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了
元杳眼眶泛酸。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了戴了面具,腰间系着白绫的云潺,还有穿着丧服的静儿,缓步穿越广场。
她在一众小皇子中间,看到了跪姿笔挺的谢执。
谢执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抬眸,远远朝她看来。
一日不见,谢执仿佛憔悴了许多。
他的下巴,有着浅青色的胡茬。
他顺着她的脸,往她身旁看了一眼。
那一眼,凉得令人心惊。
面具下,云潺眸色璀璨,冰凉地回望着谢执。
两人,无声对峙。
元杳收回目光,对云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