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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眼皮轻合, 抬起苏星回的下巴, 注视的目光从浅到深, 越发缱绻温柔。苏星回身材清瘦,腰肢不盈一握,但脸颊也跟着瘦了一圈。
累不累?裴彦麟顺势揉捏起她左手的手臂。回来之前,他从许虔口中听到了她的壮举,猜想她一定累极了。
苏星回懒散地点头,贪得无厌地把另一只手也递给他,这里也酸疼。你好歹用点力气。
裴彦麟把她揉捏舒服,伺候得惬然,还要心甘情愿听完她的牢骚,这场马球打下来,我手痛脚痛,腿疾也犯了,累得倒头就想睡,还只能睁眼枯等着公主。为了今晚早点回来,我可是牺牲良多。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裴彦麟表示怀疑,低头亲了亲她鼻梁,再往下,堵住她口舌。
只有我要和你共度余生,不是为你我为谁唔苏星回不能呼吸了,浑身也乏力。
马车滚滚向前,坊门相继开启。走在无人的夜禁,四周空荡荡,咽落胸腔的呼吸声被放大。
小小打了个呵欠,苏星回按照心中所想,圈过裴彦麟的脖子,靠在他结实的胸前。
和裴彦麟很久没有亲热,她无比思念他,但她已经困顿得脑袋朝前捣,手指也逐渐无力。
裴彦麟往身上搂了搂,困了你就睡吧。
苏星回顺势趴在胸前,鼻子轻易就嗅到了残留衣襟的酒味。她眉头轻皱,咕哝道:怎么又喝酒了。发散药性是不是?
我不吃那东西了。裴彦麟轻轻地说。他的气息温和,拂在面上,令苏星回安心。
裴彦麟私以为,她或许要断断续续睡上几日,才能补足精神。
但隔日天光未亮,苏星回不仅先于他起身,甚至在他起床时已经快要妆扮停当。
苏星回坐在葡萄缠枝铜镜前,两支兰烛在案上照着,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审视描画的妆容。
裴彦麟就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地站着,看她不厌其烦地在妆奁里挑挑捡捡,簪戴比较。也只有此时此刻,他才感到从身到心的松快,不必去理会那些庞杂琐事。
打算上哪?他不禁问。
苏星回忙着梳妆,含糊不清地回他,哪都不去,整天在家里,陪陪念奴我们念奴似乎长了许多,抱她愈发沉手,抱不动了。
确实如此,胆子也越来越大,都敢揍人了。裴彦麟实话实说,她很像你吧。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顽皮?苏公常常揍你?
裴彦麟歪着头,想象还是小孩的她,那会是什么模样?想来想去,念奴应该就是像她的。
你恰好说错了。苏星回略作思忖,我阿翁看上去很凶,其实不怎么揍人。底下小辈如果生事,他就给我们一人一把刀,让我们打一架了事。
苏星回正对着镜子,正好趁隙端详他的气色。他的衣襟错开了,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见他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苏星回心思微动,掌心托起两对水晶珍珠花钿,哪个最好看,你帮我挑吧。
裴彦麟倒是过来帮她瞧了瞧,却半晌也没觉出有何不同,不就是一对?
当然不是!苏星回无语地瞥他,我就不该问你。
左右两对都是她最喜欢的,随意取出一对仔细戴妥。
裴彦麟拿起她的刀看了又看,圣人赐你的刀?
苏星回很惊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彦麟挑眉,是宫廷横刀样式。圣人是什么意思?
苏星回想了想,转身望着他,正要和你说。不过还是等晚上你回来了再说吧。
裴彦麟仍在身旁,若有所思的神色。
苏星回嫣然一笑,不着急上朝吗。我让兰楫把朝食准备好。
她牵起裙子要出去,裴彦麟及时按住了肩,没让她走太远。
裴彦麟将人扶到眼前,捧起描画精致的脸蛋,蹭掉了嫣红的唇脂。
他两只手因为常年握笔,指腹微粗,刮蹭在苏星回面颊上,苏星回心里也跟着发痒发抖。她反握住裴彦麟的小臂,顺着攀爬到他肩上。
襟袖生香,暧.昧的暖光照得四壁昏昏沉沉。两人彼此望着,意乱情迷。
她穿了一件纱罗半臂坦领上襦,细腰阔裾,酥雪半掩。裴彦麟用力环过她的背,吻过眼皮,再顺理成章地占领了阵地。
朱唇泛起了水光,苏星回艰难地吐露呼吸。她唇上的口脂全被吃掉了。
我才将画好的。她有气无力地嗔怪。
裴彦麟咬她的耳朵,过会儿你去沐浴。
还不见晓色透进来,想必也还早。
苏星回欣然点头,手底下默默拉开他散乱的衣襟,脚下踉跄几步,把他推进床帷。
床钩绊落,帐幔散落在地。苏星回不仅把裴彦麟压在了床上,还利索地扯开了他唯一一件衣裳,把他摸了个遍。
裴彦麟哪里能忍,身上的薄肌在瞬间喷张起来,苏星回,你也摸够了吧。
他比年轻那会儿还结实,摸上去的手感简直不要太好,苏星回爱不释手,在他唇上狠狠亲了几口,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