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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菜肴飘散着阵阵迷人心肺的香气,说实话她很饿,可是此时她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去承认,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那种王者之息,就是他本身谈判的一种优势。
放下筷子,年莹喜决定开门见山,说说看你的交易。既然骑虎难下,她又何必非要下来?
站在宣逸宁身后的两名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跟在宣逸宁身边这么长时间,才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在宣逸宁的面前保持冷静。
宣逸宁悠闲的朝着身后的椅背靠了靠,一边无伤大雅的拢着自己的祥云阔袖,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朕的副都统年更荣,正在计划着谋反。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平起平落,似乎根本就不像是在说有人要谋权,而只是在叙述着家常。
年莹喜并不惊讶,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年家的任何人,对于她来说,年家无非是她生活的一个战场,她无时无刻不在这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打着无声的战役,为的不过只是那片刻的安宁。
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年更荣谋权造反,干她屁事?
宣逸宁对她的态度并不惊讶,微笑的继续道,朕可以给你自由,银子,在物质上你需要的一切,但是相对应的,你要帮朕做一些事情。
年莹喜可不认为他说的一些事情,只是将年更荣送进斩首台那么简单,他开的条件确实让她动心了,因为那些他的随意之谈,都是她想要得到并且拥有的,可是这个男人她并不想接触,所以她觉得,宁可自己慢慢在漩涡之中出头,也不想每日都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天天打哑谜。
事情想通了,她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起身朝着宣逸宁还个微笑,不紧不慢的道,对于皇上的事情,民女并不感兴趣,多谢皇帝的厚爱,小女子承受不起。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拉着芊芊走到了门口。
慢着。宣逸宁慵懒且久远的声音,在她的手扶上门把的时候淡淡的想起。
握着芊芊的手紧了紧,年莹喜回头保持微笑,皇上还有事?
宣逸宁依旧看着她的眼,可他的手却轻轻的抬了起来,站在他左边的文秀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宣纸,恭敬的放在了他白皙的手掌之中。
看着他手中那褶褶巴巴,却又从新被人强硬叠成四方块的宣纸,年莹喜的心有些乱了。
这宣纸有点眼熟
宣逸宁的眼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宣纸,扯出了一丝慵懒的笑容,随即将那两张宣纸慢慢的摊开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第一张,黑笔白纸,还有一些粗陋的线条,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被暴露在了空气之下,如果要是不懂军事的人看的话,那上面无非是一些鬼画符的东西,可要是懂得军事之人看的话,便能一眼看出,那上面是机关和兵法的详解。
将目光慢慢转向第二张宣纸,年莹喜又是一愣,而她在愣神的同时,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芊芊一个哆嗦。
就在第二张宣纸上,居然是她当初让芊芊给于淑兰送去的那首诗。
整理了下自己有些烦乱的思绪,年莹喜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宣逸宁的身上,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芊芊这是怎么回事,而是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要拿着这些宣纸证明什么。
宣逸宁淡淡的打量着她,嘴角的笑意带着冰冷的寒意,年二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能和你又一次愉快的合作。顿了顿他又道,而不是在你背井离乡之时,再派人将你捉回来。他话中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无论她答不答应,他都不打算放过她。听完他的话,年莹喜笑了,皇上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只不过是给我点银子,便想请我当你的军师?
宣逸宁并没有被她的质疑而激怒,反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再次开口,也许银子对于聪明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自由,并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这个算计至深的男人!
年莹喜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他居然再次强调出了最吸引的她的那个条件,直视着他胜券在握,像是看着嘴边猎物一样的自信又充满兴趣的眼神,她想了想,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他回答的痛快,甚至连想都没想,伸手将那刻画着凤凰展翅的玉佩,再次扔到了她的手中,想好了便带着它来这里找朕好了。
接过玉佩,年莹喜起身边的芊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没想到她连基本的跪礼都不行会转身就走,,站在宣逸宁右手边的男子正要追出去,却被宣逸宁伸手拦了下来。
皇上被拦下的男子拧了拧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怎么也想不通,皇上到底看上了那个女人的哪里。
锐利的余光最后捕捉到了那裙边的一角,宣逸宁笑的慵懒且冰冷,她的魄力和性子确实很讨喜,况且朕做事,还无需和你汇报。
刚走出包厢的门没几步,芊芊便拉着年莹喜的袖子跪在了地上,小姐
年莹喜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芊芊,叹了口气,说吧。她不认为芊芊有那个胆子敢瞒着她什么,她只是想知道那晚送信到底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