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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被年莹喜的话弄得目瞪口呆,端着盘子懵在原地半天,才端着盘子放在了紫蝶的床边上。
紫蝶也没想到年莹喜会是这般的态度,垂眸看着那些刚刚放在自己床上的茶盘,一愣二呆之下竟然大声的哭了起来。
爆发一样的哭声,让年莹喜惊得站起了身子,朝着窗子外面望了一圈见附近没人,赶紧对着芊芊道,芊芊你去院子里守着。
芊芊当然知道这哭声定会让听见的人多心,略有所懂的点头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看着。说着,走去了屋外。
芊芊是走出了屋子,年莹喜则是走到了床边,垂眸静静的看着痛哭流涕的紫蝶半晌,叹气的同时,猛地弯腰伸手将紫蝶颤抖身子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的女人都是脆弱的,年莹喜很清楚肢体语言要比耐心说服有用的多。
紫蝶对着突如其来的拥抱先是不适应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完全放松的抱紧了年莹喜的身子,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哭,似乎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才罢休。
屋子外面的芊芊听得心惊胆战,很怕这哭声将什么不好答对的人给引来,时不时的绕着院子转上一个圈,心里一直在不停的祈祷就差跪拜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莹喜刚刚感觉后背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衫的手松了一些,还没容得她缓口气,便听见耳边传来了紫蝶的问话,二小姐是在哪里救起的奴婢?
荒园。年莹喜不含糊,淡淡的道。
那么二小姐可曾见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
年莹喜听着这个问题,慢慢松开了紫蝶的身子,朝着她看了过去,这个时候的紫蝶虽然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不过人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少,当然,除了她那双还紧紧抓着被褥毫无血色的手。
想了想,年莹喜压下了那张已经浮现在眼前的面孔,摇了摇头,我并未看见,我路过的时候只是看见了你自己而已。她不说,只是觉得这件事情紫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更好,而且她见紫蝶的样子,似乎也是不愿意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
紫蝶在听完年莹喜的回答时,莫名的松了口气,她不管年莹喜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道,既然她决定不告诉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再去追问,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她还能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二小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紫蝶虽不是什么剔透的人,但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请二小姐放心,昨日之事已经过去,紫蝶定不会再和任何人说起。紫蝶说着,就要起身下床,打扰了二小姐这么久,紫蝶也该走了,不然等老夫人找起,事情就麻烦了。
年莹喜既然救了她回来,自然是知道紫蝶不会将昨晚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大半夜去荒园这件事情不但牵扯着自己,更是牵扯着紫蝶本身,不过见紫蝶要走,年莹喜还是伸手拦了下来,也不差这一会了,我刚刚让厨房做的红枣糖水,你喝完了再走吧。
紫蝶见年莹喜已经朝着桌边走了过去,又一想自己给年莹喜添得这么多的麻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穿好了鞋子坐在床边等着。
年莹喜摸了摸桌子上的汤碗,见还有些余温,端起来正要转身,却感觉哪里不对,再次仔细的将这汤碗端高了些闻了闻,又轻轻地晃了几晃,见这糖水不但有一股子蒜臭的味道,更是出现了粘稠的状态,心里一凛,经清楚了这糖水是不能再喝了。将糖水的汤碗放回了桌上,年莹喜转头朝着紫蝶抱歉的笑了笑,这糖水凉了喝进肚子里也不好,不如我再让芊芊去给紫蝶姑娘重新煮一碗来吧。
紫蝶一听,本来就够打扰了,哪里还好意思?赶忙起身委婉的一笑,就不劳烦二小姐了,紫蝶既然想要活下来,定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强留紫蝶姑娘了。年莹喜说着,朝着门口的芊芊喊道,芊芊送送紫蝶姑娘,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找紫蝶姑娘过来聊天了。
紫蝶听着年莹喜的吩咐,心里一暖,当即就要下跪感谢,二小姐不但亲手救了奴婢,更是为奴婢考虑的面面俱到,如果奴婢不是老夫人亲手带大的,定愿为了二小姐赴汤蹈火。
年莹喜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眼中带着笑意,去吧,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要的并不多,只要紫蝶知道她的好就可以了,年家早晚会倒台,而这些丫鬟小厮势必也会跟着遣散,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是跟王婉修要了紫蝶,想来王婉修也是不会多加阻挠才是。
等紫蝶随着芊芊出了门,年莹喜才转回头来看着桌子上的那碗糖水冷笑,如果她要是没弄错的话,这碗糖水定是被人加了三氧化二砷,要是用这里的话来解释,就是所谓的砒霜,因为只有砒霜遇到热才会散发出蒜臭的味道,也只有砒霜才会在冷热交替的时候出现粘稠状。
身份杀手的她太过了解各种毒药的成分,虽然砒霜在毒药里面不算是药性最强的,不过却能让人在死前经历一次刮心剜肠之痛。
坐下身子,年莹喜伸手摸着这汤碗的外沿,虽然面上嘴角挂笑,心里却早已怒火滔天,这汤碗是厨房的人亲自送到她手上的,先不要说她和厨房的人有没有仇,就是有的话,如今自己身份高贵,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投毒,当然,如果不是厨房里的人动的手脚,那么就只有跟在自己身后回来的年莹春了,怪不得年莹春今儿个反常的帮着她端盘子,原来是根本就没安好心,不过想必年莹春敢如此大胆,身后定是有安支梅的撑腰和出谋划策,不然就凭年莹春的猪脑子老鼠胆,定是不敢有今日的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