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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莹喜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言让于淑兰失了笑颜,心里明白于淑兰虐待下人的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半个月之后。
那还真是快了呢于淑兰说着,挽着年莹喜进了自己的淑兰院,气色也缓和了不少,在她看来,只要年莹喜进了宫,宣雨辰对年莹喜的念想就算不断也要断了,就算宣雨辰心里再不舒服,也绝不会胆大妄为到进宫去联系年莹喜。
于淑兰松了口气的表情自然没能逃得出年莹喜的眼睛,不过她也没工夫去深究于淑兰为何松口气,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理由住下来,只要她住下来了,那么接下去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整整的一个上午,年莹喜一直在淑兰院与于淑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从儿女情长到国泰民安,又从国泰民安绕回了儿女情长,聊得站在一边的芊芊不停的想要打哈气,也聊得于淑兰快要失去了耐心。
眼看到了下午,于淑兰见年莹喜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担心一会宣雨辰回来会撞见年莹喜,不由得将话题扯了回来,口气之中带了些焦急的意味询问着身边的丫鬟,不是说叔父下午会来么?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府门口候着去?
一直伺候着端茶递水的两个小丫鬟连忙跪下身子,虽然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于淑兰在说什么,不过却也不敢多问,忙磕头认错的匆匆走出了屋子。
年莹喜瞧着于淑兰的指桑骂槐,知道她这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眉眼轻转一圈,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于淑兰抱歉的淡笑,既然司南王妃还有客人的话,我便也不再叨扰了。
于淑兰虽然心里巴不得年莹喜赶紧消失,不过嘴上却仍旧客气的挽留,二小姐怎如此见外?不过是自家的叔父罢了。
年莹喜听着于淑兰的假言假语,心里笑翻了天,故意拉长声音,既然是这样的话说着,还垂下了眼眸,似乎很是犹豫。
于淑兰心里一紧,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怎么就这么多嘴?如果年莹喜要是当真不走的话,她要如何是好?
余光见于淑兰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年莹喜终是抬起了眼眸,笑着又道,我也不便打扰下去了,只不过司南王妃院子里的清茶还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不知司南王妃可否派人煮一壶让我带回去慢慢品尝?
于淑兰听年莹喜这般说了,也不好让人直接送过来茶叶,只能喊进门口的小厮吩咐道,去给二小姐煮一壶碧螺春来。
是。
小厮走后,于淑兰轻松不了少,她想:反正煮完了茶年莹喜就走了,只要能将年莹喜送出去,不要说是一壶,就是将她后院的茶叶都给煮了她也愿意。
年莹喜坐在一边瞧着安支梅撞似劫后余生的表情,一边不紧不慢的将芊芊手上的披风放在了桌上,一脸的不舍,要不是王妃亲自上门索要,我还真不舍得将这披风归还了,如今将这如此有灵性的披风物归原主,还请王妃也要好生对待它才是啊!
于淑兰接过披风,装作很是在意的将披风从上摸到下,当她摸到披风之中的那片生硬的铁片时,松了口气的转头朝着年莹喜委婉的笑,还不是王爷一直催着这披风的去向,不然送给二小姐又何妨?
将于淑兰的表情看在眼里,年莹喜心生冷笑,现在就想松口气?未免太早了吧?
伸手准确的摸上了披风之中的铁片,年莹喜故作惊讶的又道,我一直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本要拆开来瞧瞧,不过想着怕是司南王妃缝进去庇佑的吉祥物件,便始终没有拆。
从年莹喜的手摸上那铁片的时候,于淑兰的心便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的勒紧,当她听完年莹喜的话以后,更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年莹喜瞧着于淑兰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模样心里嗤笑,有贼心没贼胆,既然做都做了又何必害怕?
就在于淑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沏茶的小厮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王妃,您要的茶沏好了。
这一声叫喊听在于淑兰的耳朵里无疑是救命的稻草,从呆愣惊慌之中回神的于淑兰放下手中的披风便接过了小厮手里的茶壶,转身朝着年莹喜递了过来,二小姐这茶可要趁热喝才好啊!言外之意就是让年莹喜赶紧离开,她怕年莹喜再这么问下去的话,那藏在披风里的铁片迟早要露馅。
年莹喜笑的一派和谐,伸手去接那递过来的茶壶,于淑兰见年莹喜伸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一直目视于淑兰双手的年莹喜见于淑兰松手,忽然眉眼一挑,心生冷笑,抓住了于淑兰松手瞬间的她也跟着失了手上的力道,亲眼瞧着那茶壶倾斜,任由那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了自己的手上。
乒乓一声,茶壶扣在了地上,没想到茶壶会打翻的于淑兰愣在了原地,有一刻回不过来神,她明明记得是见年莹喜伸了手自己猜松手的,怎么那茶壶就掉在地上了?
小姐!芊芊大喊着上前一步,当垂眼瞧见年莹喜手上通红的一片时,心疼的眼圈红了起来。
赶来送茶的小厮见了年莹喜手上的通红,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