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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首我们故乡的歌,你自然是没听过的。她一时的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宣月淮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说完之后她难免后悔,懊恼的拧眉闭上了嘴巴。
宣月淮自然是听出了这其中的不明之意,不过聪明如他的他自然不会去追问,忽而,他拉紧马栓的将马停了下来,示意着年莹喜可以下马了。
年莹喜一愣,正要说着荒山野岭的,怎么就让她下马了,放眼一看四周,不由得惊讶连连,你竟然是将我送回来了?
这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一切,俨然就是宣国的城门口啊!
调转马头,宣月淮垂眸直视于她,嫂嫂今日的送别,很是让我心生感动,此举我定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只是兵营难免有着过多的不方便,不亲自送嫂嫂回来,我又则能安心?
他有着距离却没有生疏的言语,让年莹喜一时的心像是吃了酸李子一样的青涩,不过很快,她便换上了一脸自然的笑意,掏出了怀里的一封信递在了他的面前,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再辩驳,只是这信你拿回去好生的看看,要是看漏了一个字,小心我知道闹得你一年不得安宁。
宣月淮接过那封信,仅是放在鼻息间一闻,当那信封上淡淡的香料来自不属于她身上的自然清香时,便已了然,嫂嫂什么时候当起了红娘,我怎么不知?话语之间的苦楚随着他的气息而出,染韵了周围的空气也充满着淡淡的涩意。
年莹喜无奈于他良好的嗅觉,宣月淮,我知道这个时候帮其他的女子说话,未免有些显得我做作了,只是她随着我出生入死水深火热,又是一直在默默的爱慕着你至今,眼下你一别离去,我又怎能看着她暗自伤神?
他了然一笑,不想为难于她,紫蝶的信我自然是会看的,嫂嫂回吧。他说着,将揣在了自己的怀中,夹紧马腹,飞奔的朝着远处走远了。
他竟然是知道的看着他已经开始模糊的身影,她最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看似对于什么都是过眼云烟一样,实则对于一切都是那么的观察入微且记忆犹新。
深吸一口气,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逐渐下垂的残月,转身抬步起身的跃上城墙,她必须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寝宫,要是超过了鸡鸣,侍卫不再换班,她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进了城之后,她卯足了力气的往皇宫的方向飞奔着,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终于是赶在鸡鸣之前的半个时辰,平安的抵达到了皇宫之中。
进了宫内,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算是彻底的得到了放松,这一放松脚上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得根本迈不起步子。
无奈之下,她翻身跃下了房檐,反正此时各个寝宫除了收粪便的太监已经起夜了,其他的太监还都没有起身,想来她就算是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回去,也是没有人会看见的。
只是她的想法虽然是很完美无缺的,但是奈何现实总是骨感的咯得人后牙生疼
就在她前脚刚刚一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的空气里存着一股子莫名危险的味道,她豁然全身戒备的转过了身子,对上的竟是一双在夜色中泛着红光的眼睛。
要不是他身高距离地面的距离刚好是一个男人的身长,她真的很以为自己是遇见了一条狗或是一只猫
四目相对,那人俨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快速的变换着步伐朝着她袭来,所到之处竟然是快到连身侧的树叶都不带起分毫。
我靠!要不要这么出神入化?年莹喜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侧身避开那来人的正面相撞,高抬起长腿便要先发制人的勾住他的腰身。
奈何那人反应太过迅速,年莹喜高抬的长腿根本没能碰到他,他便快速的转移了步伐,等年莹喜再次感觉到他的存在时,他已经是站在了她背后紧紧一寸的距离。
果然是好身手,年莹喜愿赌服输的不再动作,而是轻轻的开了口,你是哪个院子的太监?竟然有这么好的伸手?这倒不是她果断,而是在这后宫里的除了宣逸宁一个正常的男人以外,就剩下太监了
她的话音一出,站在他身后的男子明显身子一僵,随后起身抬脚的跳上了房檐,消失在了她的身后。
这是搞毛线?年莹喜对于那男子的消失感觉都很是匪夷所思,大半夜的堵着她,然后什么话都没有的就这么走了,这种事情好像是个人都要心思心思。
不过,还没等年莹喜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前方突然出现了很是浅缓的脚步声,听着这脚步声,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难免再次忍着快要散了架子的身子绷紧戒备着。
她的愿望其实很渺小,就是想风平浪静的回到凤栖宫而已,可为毛线如此的一步一个坎啊?她是抱着谁家的孩子跳过井?还是在谁家的门口拉过屎?老天爷至于这么诚心的和她对着别扭么
随着那脚步声的靠近,一个人形渐渐在她的眼里清晰明了了起来,当她看见那人唇边勾着得不紧不慢的微笑时,瞬间泄了所有力气的靠在了身后的墙面上,宣逸宁,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宣逸宁停步在她的身前,双手插入阔袖之中,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遍,方垂下眼眸,居高临下的道,折腾了一夜竟然还有这么警惕的直觉,果然是好本事,看来朕让方准阻拦下你的脚步,是个很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