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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拿个话儿,缓和下气氛吧!
只是她出入侯府,一切都陌生的很,唯一与之关联的,只有萧云谏。
念及萧云谏,时雁西这才想起,萧云谏怕是在宗祠待了大半日了,他那模样,撑不撑得住,还真让人怀疑。
萧大人在宗祠待了这许久,你们可有送些药食过去?
许莓和平蝶面面相觑,一同摇了摇头,婢子未能。
啊!时雁西怔愣了一下,这世家的勋贵怎么比她爹还要古板些,雁西心中吐槽,搁了碗筷,疑惑问道,他身上有伤,又水米未进,你们难道就不担心。
小姐有所不知,侯府有侯府的规矩,我们这些婢从是没有资格入侯府宗祠的,一旦擅入,被经发现,五十杖责,侯府至今,还没人能从杖责之下捡了性命。非是婢子不想,而是不敢。许莓上前回话。
莓姐姐说的对,婢子哪里是不担心公子,而是不敢啊!一侧平蝶连连应道,说话间,泪光浮动,隐隐间已有抽泣之声,公子伤的那么重,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眼瞧着平蝶的心绪土崩瓦解,许莓怕其扰得时雁西心生不悦,伸手将平蝶拉回,出声止了平蝶的话,平蝶住口,莫要扰了小姐食性。
可平蝶已忧心半日,如今就似那决堤的水,崩了口子,想要收回,已然是不能。更何况她心中有念,憋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时雁西自己开了口,她当然得试上一试。
平蝶弃开了许莓的手,快走几步,到雁西跟前,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抬手拉住时雁西的裙袖,轻晃摇荡,时小姐,你非是我侯府的之人,要不你替婢子往宗祠走一遭,探探公子可还安好。
平蝶生的娇小可人,一双杏眼含娇带怯,直勾勾,可怜巴巴的盯着雁西。
饶是雁西身为女子,也是受不住的心软了几分。
只是今日瞧着,侯爷夫人对她不喜的很,这连自家仆从都没有资格进入的宗祠,她一个不讨喜的外人,能进?
这行得通吗?雁西实在不太确定。
胡闹!许莓一把将平蝶揪了回来,满是愧疚之色,平蝶鲁莽,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被拉了回去,平蝶虽然不甘心,但只敢自己嘟嘟囔囔,不敢再去劝雁西。如何不行,难不成侯爷夫人还会对时小姐用家规不成。
她嘟囔声不大,只可惜挨着时雁西太近,时雁西即便不愿听到,也是不能。
她这话,虽说欠点礼数,但也不失是这个理儿。
萧大人此番遭难,皆是因我而起,两位若信得过我,我愿走这一遭。
此话一出,平蝶当即雀跃跳起,喜不自禁的冲时雁西谢道,只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蹦跶着,入了屏风,多谢小姐,您先吃着,我现在就去准备。
瞧着平蝶这般急切,雁西失笑着摇了摇头,用膳的速度也是快了几分。
只是,当平蝶驮着似小山般的包袱再次出现在雁西跟前时,雁西措防不及之下,嘴里含着的汤汁都险些喷了出去。
她缓了咳嗽,这才得以憋着笑问出话来,平蝶姑娘,你这是打算移居?
平蝶全然没听出雁西的戏谑之语,反而十分认真的将包袱搁在旁处矮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物件,一件件向雁西介绍,哪能呢,这都是给公子带的,您瞧瞧,这是外敷的伤药,这个是内服的,还有公子的衣裳破了,得换身干净的,如今虽入了六月,可宗祠内阴冷着,公子在那过夜,可不得带床褥子,还有
她喋喋不休着,许莓却是看不下去了,她按住平蝶的手,言语无奈亦含宠溺,平蝶,行了,公子也就在宗祠一夜,你这着实夸张了些。
平蝶努了努嘴,略有不甘,可还是松了手,许莓这才转头向雁西道,小姐,还请在稍候片刻,容婢子稍做整理。
请便,我无碍的。时雁西可不在乎这些繁枝末节,而且她正好借此再填个几口。
许莓捡拾了一番,只是将褥子取出后,平蝶再次上前,执拗着将褥被又塞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许莓也是生了薄怒,正待要训斥一二,一抬眼,只见平蝶泪眼花花,怒气竟无从而发,只能微叹了口气妥协了去,她抬手敲了下平蝶的额前,纵容其将褥子塞进,平蝶才展了笑颜,欢悦于面。
只如此一来,虽是收捡了一番,去了些不必要的物件,可包袱却也未能小上多少,再对上雁西的视线,饶是许莓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羞涩之意,让小姐见笑了。
无妨,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就莫在耽搁了。时雁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起身上前提了包袱,挪脚便走。
这哪能劳烦小姐,还是让婢子来提吧。许莓连忙夺过包袱,背负于肩,引领先行。
正好时雁西这全身还酸涩胀痛未解,也不矫情,空手随着二人而去。
到了宗祠,许莓和平蝶借故引开了守卫的侍从,这才让雁西得以顺利潜入进去。
夏夜凉爽,可凉中仍带着几丝暖风,惹人烦闷。但宗祠内却截然不同,时雁西刚一进去就感觉阴凉之风袭身卷来,乘着这夜色空寂,让人不由得心生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