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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氏万万没想到,小叔金屋藏娇,在槐花巷里养的,不是个外室,而竟是个是个
吴氏弄清楚状态后,不敢惊动任何,立马就带着人赶紧悄悄回了侯府。直到回了府上,她整个人还浑身冰冷,显然还没从那份惊吓中恢复过来。
吴氏这会儿面色苍白,有气无力摊在榻上,一个劲差人去前院问侯爷可回府了。
总算在黄昏时,得知丈夫人回来了后,她立刻踉踉跄跄的寻去了他书房。
吴氏素来稳重,但这会儿却有些莽撞。没通禀,直接就闯了进去,然后一见到丈夫人,就有气无力的瘫倒在他面前。
侯爷,出大事了。吴氏受到的惊吓太大,这会儿仍还没缓过神来。
因为她回来后也继续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想到了小叔这些年怎么都不肯娶妻的事,也想到了他院子里几乎全是男奴,鲜少能瞧见婢女的事这桩桩件件交叠在一起,真相全部都指向了那一个,那最不堪的一个。
她实在不敢想,若小叔外头娇养娈-童的事被捅得人尽皆知了,这于侯府来说,将会是怎样的噩耗。
傅煜也被妻子的这一举动吓着了,他从没见过妻子如此。立刻挥退了屋中侍奉的所有人后,他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严肃着问她怎么了。
吴氏知道这事瞒不住,她也不敢瞒。所以,她就一五一十,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丈夫。
傅煜越听下去脸上表情越难看,最后转过身去,负手面对着窗,背着妻子而站。见妻子说完后,他冷声问:你可看清楚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声音冷到极致。
这事说出来后,不是自己一个人担着了,吴氏反而心中轻松了许多。
她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也信自己的直觉。所以,言语之间,自是信誓旦旦。
怎么可能会有错?老爷,您细细想想看,为何五郎这些年都不肯定亲。为何他那修竹园,几乎都是男奴侍奉?当然,此事事关重大,老爷也是不能听信奴家的一面之词的。不若您去找五郎好好说说吧?这怎么着,总得娶房媳妇回来。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再耽搁下去,外头的人可真要非议了。
见自己说了这么许多,丈夫却一言不发,吴氏又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侯爷?
我知道了。傅煜冷静下来后,转过身来,他看着妻子,严肃又冷厉的吩咐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更不准透露出去半个字。
吴氏说:老爷,我知道事情的轻重,自会守口如瓶。还有今日带去的几个家奴,也都是府上签了死契的亲信,万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傅煜点头,表示对她的认可。
吴氏想再问些什么,可又觉得,此事既然侯爷已经知道,她还是不要再插手的好。但老太太那边
此事可要告诉老太太?吴氏斟酌再三后,决定还是问一下丈夫的意思。
傅煜想了想,摇头:我会去找五郎,这事就不必捅去母亲跟前了。免得徒惹她老人家跟着着急。
是。得了准话后,吴氏心中更稍稍安定了些。
吴氏离开后,傅煜又在窗前静站了会儿后,然后才突然从书房走出来。肃着脸,负着手,大步往修竹园来。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但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原处略踌躇片刻后,傅煜没有直接冲到修竹园来,而是又折返回了自己书房。
常拓被傅灼安插在侯府内,暗中盯着大房那边的一举一动。见夫人去找过侯爷,然后侯爷往修竹园来时,路走到一半又回去,常拓立刻回去禀给了傅灼。
这场较量中,傅灼是主动筹谋的那一个。所以,占了先机和主动权的他,此刻并不慌乱。
常拓回去时,他正静坐在窗下的榻边看书。
才洗完澡,身上披了件深蓝的睡袍,一头黑缎般的长发半湿半干的披在肩头。素日里都是束发的,显得人精神又干练。这会儿披了发,又安安静静坐着,眉眼温和,倒徒增了些柔情。
但见常拓来禀,说是兄长过来的半道上又折返了回去时,他喟叹了一声,然后轻轻阖上了书。
原是盘算着,若这会儿兄长来找他,他正好趁机博弈。但他来又复返,就显然不能在今天彻底解决掉此事了。
凭他对兄长的了解,多半之后会差他身边的亲信跟着自己。然后一旦他再去槐花巷,他便会即刻跟过去,然后将他堵在那边,然后逼问他。
傅灼虽是走上了这步险棋,但他却的确是没有这个癖好的。槐花巷那边,他也是能少去就会少去。
若是同兄长最后的一番较量是在槐花巷那儿,那么,他就得再细细周全一番了。毕竟,修竹园是自己的地盘,而槐花巷那儿人多眼杂,一个不慎,容易前功尽弃。
傅灼抬手肘抵在案几上,然后捏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后,才对常拓说:好,我知道了。
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小心应对,但既已走到了这一步,傅灼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全盘皆输。
而他也不愿再慢慢筹谋了,他想尽快给余家一个答复,先把婚事定下来。
所以经过一晚上的思虑后,次日一早,临离京前,傅灼又再登了槐花巷那边的门。但却只是去道别的,并未多逗留,见了面,略说了几句话后,傅灼便又再打马匆匆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