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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相食!”
“嗷嗷嗷呀呀呀呀,别吃我——”
“忽略那些尖叫,吃吧!在这里为了更高的目标牺牲你的道德感很安全,其余的人都认为吃三明治是可以接受的,因此你不能用你平时的合理化方法处理’如果被抓到会带来极大副作用的小概率事件‘——”
哈利在头脑中叹了口气,想,“如果你觉得巨大的怪物没有研究我们是否具有自我意识,就把我们吃掉是可以接受的话。”
“我可以接受,”斯莱特林说,“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吗?”(脑内点头。)“很好,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吃炸球遁鸟片了吗?”
“在我研究过什么有自我意识什么没有之前,不行。现在闭嘴。”哈利坚定地从他装满非常诱人的蔬菜的盘子前转身,走向了图书馆——
“吃那些学生吧,”赫奇帕奇说,“他们是否具有自我意识是毫无疑问的。”
“你知道你想吃,”格兰芬多说,“我打赌那些年纪小的是最可口的。”
哈利开始怀疑,摄魂怪是不是以某种方式损害了他的想象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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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赫敏说。当她扫视着霍格沃茨图书馆的草药学书架的时候,年轻的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刻。哈利给她留了个条,请她在早饭后来图书馆,哈利自己没有吃早饭;但当哈利介绍了今天的主题的时候,她看上去有些无语。“哈利,你知道你的问题吗?你对优先级毫无理解。你的脑子里进去一个主意,你就完全被它迷住了。”
“我对优先性理解得很好,”哈利说。他伸出手,拿了一本凯西·麦克纳马拉的《植物的智谋》,从起始页开始翻,寻找着目录。“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吃胡萝卜之前,先得确定植物能不能说话。”
“你不认为我们两个也许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吗?”
“你听上去和德拉科真像啊,”哈利想,但当然啦,他没有大声说出来。他大声说的是,“有什么可能比植物有自我意识更重要?”
在哈利的眼睛扫过目录的时候,他的身边是意味深长的寂静。确实有一章是关于植物语言的,那让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他的手开始快速地翻页,寻找着相关的页码。
“有的时候,”赫敏·格兰杰说,“我真的,完全,对你脑袋里边到底想些什么毫无概念。”
“你看,这是个乘法问题,好吗?世界上有很多植物,如果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它们就不重要;但如果植物是人类,那么他们的道德价值就比世界上所有的人加起来更大。现在,当然你的大脑在直觉上认识不到,但那仅仅是因为大脑不会做乘法。就好像如果你问三组加拿大家庭,如果他们要拯救两千只、两万只或是二十万只在被石油污染的池塘里濒临死亡的鸟类,他们会付多少钱,那三组各自声称他们会付七十八、八十八和八十元。换句话说,没有区别。这被称为规模迟钝[4]。你的大脑想象着一只在油池中挣扎的小鸟,这个图像激发了一定量的感情,从而决定了你愿意支付的数额。但没人能够在头脑中构想仅仅两千个任何事物,所以数量这一问题被直接抛到了窗子外边。现在试试纠正这一偏见,想象一下几百万亿株具有自我意识的草叶,你就会意识到这可能会比我们平时思考的全人类重要上千倍……噢,感谢阿撒托斯[5],这里写着只有曼德拉草能说话,而他们用普通的人类语言大声说话,不存在什么让人能与任何植物对话的魔咒——”
“罗恩昨天早餐的时候来找我,”赫敏说。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悲哀,也许还带有一丝恐惧。“他说他因为看到我吻你而感到震惊。他说,你在被摄魂怪影响的时候说出的话证明你的内心隐藏了多少邪恶。如果我要成为一名黑巫师的追随者的话,那么他不确定他还想留在我的军队里。”
哈利的手停止了翻页。似乎,尽管哈利的大脑拥有各种抽象的知识,但在真正的感情层次上他仍然无法正确处理规模问题,因为它刚刚强制性地将他的注意力由上万亿株可能有自我意识,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可能正在饱受折磨或濒临死亡的草上,转向了一个恰巧比较亲近和被重视的人的生活上。
“罗恩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哈利说,“他们不会在近期把这消息发表在报纸上,因为这不是新闻。这么说,在你开除他之后,你打断了他的几条胳膊腿?”
“我试图告诉他事情不是那样的,”赫敏继续用静静地说,“我试图告诉他你不是那样的,而且我们俩个之间也不是那样的,但看上去那只是让他更加……更加像他之前那样了。”
“哦,是的,”哈利说。他惊讶于自己没有对韦斯莱上尉感到更加愤怒,但现在,他对赫敏的关心压倒了那个。“你越是试图向那种人澄清自己,就越承认他们有质疑你的权力。这表明你认为他们可以成为你的审讯者,而一旦你给了他人那种权力,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哈利认为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课程中实际上非常聪明的一部分:试图为自己辩护的人会在每一小点上被反复拷问,而且永远都没法让他们的审讯者满意;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表明你是一个名人,社会惯例对你不适用的话,人们的大脑就会忽略绝大多数冒犯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坐在拉文克劳桌边,罗恩来找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儿的时候,我将我的手放在地板上,说,’你看到我的手的高度了吗?你的智商至少得有这么高,才能跟我说话。‘然后他指控我,让我引用一下,将你引入黑暗,引用结束,所以我抿起嘴唇,发出嘶嘞嘞嘞嘞嘞啪的声音,那之后他的嘴里仍然在发出那些说话的噪音,故而我施了静音咒。我觉得他不会再次对我尝试说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