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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教授的语气冷淡,“她还小,表现出善意不需要她付出什么。”
停顿了一下。随后男孩说,“教授,我得问问,在你看见什么完全黑暗阴郁的东西的时候,有想过试着用某种办法改善它吗?就像,没错,人们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错得很离谱,让他们觉得虐待罪犯很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内心都真的很邪恶;也许如果你教了他们正确的事,告诉他们哪里做错了,你就可以改变——”
于是奇洛教授笑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空洞。“啊,波特先生,有时我都忘了你有多年轻。很快你就可以改变天空的颜色了。”又是一声嗤笑,这次要冰冷一点,“而你那么轻易地就能原谅这群白痴,还觉得他们很好的原因是因为你自己还没有被严重伤害过,波特先生。在他们的愚蠢第一次让你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后,你就会少喜欢一点那群随处可见的白痴了。也许像是你自己口袋里的一百金加隆,而不是一百个被折磨致死的陌生人。”防御术教授微微一笑。他从袍子里摸出怀表,看了看。“现在出发吧,如果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的话。”
“你不问我那些为了让我们逃出阿兹卡班而做的不可能的事吗?”
“不,”防御术教授说,“我觉得我已经解开大部分了。至于剩下的,我难得遇见一个无法立即看透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到时候我会自行解开关于你的谜题的。”
防御术教授撑起身,双手推着墙壁,站了起来,动作流畅,只是异常缓慢。男孩也同样站了起来,只是没那么优雅。
然后男孩失口说出了那个最后最可怕的问题,那个之前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就好像大声说出来就要成真了,就好像这件事并不是已经非常显而易见似的。
“为什么我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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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角巷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可以看见没有被清除的垃圾碎屑推挤在砖块街道和环绕着街道的砖房边上,到处都是灰尘,还有其他一些无人打理的迹象。一名苍老的巫师与他的凤凰幻影移形出现了。
巫师已经摸到了他袍子里的沙漏,然后,习惯性地,他的眼睛随便晃了一眼道路与墙壁间的某个地方,为了记住——
然后老巫师惊讶地眨了眨眼;那里有一小片羊皮纸。
阿不思·邓布利多皱了皱眉,他走上前,捡起被揉成一团的羊皮纸,展开。
上面只有一个字,“不”,再无其它。
巫师缓缓让它飘离自己的手指。他心不在焉地弯下腰,捡起马路上最近的一张羊皮纸碎片,和他刚刚拿的那张看起来一模一样;他用魔杖挨着它,过了一会儿,上面出现了同样的“不”,同样的笔迹,这是他自己的笔迹。
老巫师本来是计划回到三小时之前,那时哈利·波特刚刚到达对角巷。他已经通过他的仪器看到男孩离开霍格沃茨了,这一部分他无法更改(他曾试过混淆他自己的仪器,试着在不改变时间对自己的面貌的情况下控制时间,这个尝试最后导致的灾难足以说服他再也不要试这种花招)。他原本希望在男孩到达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找回来,带他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霍格沃茨不行的话(因为他的仪器没有显示男孩的回归)。但现在——
“如果在他到达对角巷后被我立刻寻回,会造成悖论?”老巫师喃喃自语道,“也许他们在确认他到达这里之后才开始了他们在阿兹卡班的劫狱计划……或者……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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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过漆的水泥墙,硬地板和遥远的天花板,有两个身影在对峙。其中一个身形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开始秃顶,而另一个意识则以一个十一岁男孩的形体出现,额头上有一道疤。冰雪与阴影,淡蓝色的灯光。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说。
男孩只是看着他,随后说,“哦,真的吗?”
“真的,”那个男人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不会说出我的猜测。但我会告诉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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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塔斯基的连祷:在22章出现过。详见_of_Tarski
2.根德林的连祷:_of_Gendlin
3“那些能够被真相摧毁的东西就应该被摧毁”(That which can bedestroyed by the truth should be):在20章开头出现过。详见:
第六十一章 :斯坦福监狱实验,保密性与开放性,第十一部 分
他们旋过绿色的火焰,转过飞路网络,米勒娃的心已经有十年零三个月没有像这样因恐惧而怦怦直跳了;连接着空间的走廊咳嗽了一下,把他们吐进了古灵阁大厅(对角巷最安全的飞路网接收点,最难干扰的连接,除了凤凰以外离开霍格沃茨的最快方式)。一只妖精服务员转向他们,睁大了眼睛,然后开始微微弯下腰,礼貌地鞠躬——
目标,决心,从容![1]
然后他们俩出现在了玛丽居背后的小巷,魔杖已经握在手中,竖了起来;他们背靠背地旋转,审视四周,西弗勒斯的唇边已经吐出了反幻身咒。
巷子是空的。
当她回过身看向西弗勒斯时,他已经把魔杖敲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鸡蛋破裂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嘴唇咏出了隐身的咒文;他换上了周围环境的颜色,成为了背景中一个模糊的形状,模糊的形状在移动,身上的颜色随着背景不断变化着,于是这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了。她垂下魔杖,走上前,准备接受自己的幻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