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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奶奶!
姜砚怒喝一声,抡起拳头便朝他的门面砸了过去!
喀!拳头砸在徐怀远的颚骨上,发出脆响。
这猝不及防的一拳,快到让徐怀远根本没有躲闪的时间,只能生生挨下。
剧痛让徐怀远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这一拳,是我代妹妹打的。姜砚恶狠狠道:我妹妹要嫁谁,她自己说的算,你算老几,人都还没娶,竟先想着纳妾了?别以为老匹夫答应把妹妹嫁给你,你就能娶她。最不济,我便把你弄死,让我妹妹嫁个牌位进你府上,舒舒服服做个寡妇,都比嫁你这种算计亲事强娶的人渣强!
子墨,你听我说
徐怀远堪堪站直,刚欲为自己辩解,姜砚对着他的颧骨,又是砰的一拳。
这一拳,是我替自己打的。姜砚恨声道: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做知交好友,你竟敢算计我妹妹的亲事,只当我以前瞎了眼!
徐怀远猝不及防又挨了一拳,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都在嗡鸣。
恍惚间,眼见着姜砚又是一拳冲自己招呼过来
徐怀远直觉就往旁边躲。
只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砸上他的腿窝,让他一个踉跄,狼狈跌了个狗啃泥。
因着今日上清宫有道场,香客比平时还要多些,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周围瞬间围满了不少人。
谢容姝见徐怀远鼻青脸肿,狼狈趴在地上的模样,心下的怒火终于稍稍消散些许。
她上前拉住姜砚的衣袖:算了,这种人打他只会脏了你的手。
姜砚狠狠啐了徐怀远一口: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识相的趁早去找那老匹夫说清楚,把这亲事给废了,否则我定杀上威远侯府去把你给废了!
撂下这句狠话,姜砚带着谢容姝离开。
徐怀远看着两人的背影,轻拭唇角的血,将口中的血沫子啐出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而不远处的阁楼上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身影,将方才姜砚的举动尽收眼底,淡漠的面容上,尽是若有所思之色
两人回到西山别院,已是日暮时分。
姜砚将谢容姝送回院子里,好生劝慰几句,让她不用担心此事,而后便去了太夫人的院子里。
谢容姝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心中无比焦虑。
以她对徐怀远的了解,他既向谢严提了亲,便不会轻易罢休。
今日姜砚能揍他,纯属是出其不意,恰巧徐怀远没带暗卫而已。
威远侯府豢养的暗卫和死士,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皇帝对威远侯还多有倚重,姜砚那点子威胁,对于徐怀远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不能让徐怀远吓到去找谢严退亲。
徐怀远不会退亲,谢严这边更不会。
眼下谢严已是狗急跳墙,急需抱住威远侯的大腿,寄希望于皇帝看在威远侯的面子上,能对他网开一面。
谢容姝万没想到,她把罗氏和安平侯府推进火坑,却引火烧身,被徐怀远在婚事上横插一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眼下唯一能拒亲的理由,便只剩出家这一条路了。
重活一世,谢容姝本就无心情爱,根本没打算嫁人,况且她打小生活在道观里,出家做个坤道,当然求之不得。
可她唯只担心外祖母
外祖母两世都心心念念要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若外祖母知道,她是因着这种事而出家的,必会被谢严的荒唐举动气出病来。
不久前外祖母已经病过一场,谢容姝真的担心,外祖母再动怒,身子气出个好歹来
还有边关的舅舅那里,也不能因着这种事,而出什么岔子。
谢容姝思来想去,总觉得徐怀远选在这种时候求娶她,没那么简单。
就怕他娶妻是假,逼迫姜家因着她做出什么过激之事,借以对付姜家才是真。
谢容姝急得不行,可一时之间,却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正一筹莫展之际
雪竹领着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
姑娘,你看谁来了。
谢容姝顿住脚步,朝来人看去,面上难掩诧异。
绿枝?你不是在安平侯府么?怎会来此处?
绿枝朝谢容姝见礼:奴婢原就签的是活契,那晚又有意避开,如今杜姨娘的后事已经办妥,奴婢便找个缘由把自己赎出来了。
谢容姝点了点头。
杜姨娘出事,绿枝这颗棋子再留在安平侯府也无用,出府是应该的。
你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谢容姝看着她道。
不管先前顾淮如何,绿枝为她办事尽心尽力,若她有所求,谢容姝力所能及的话,定会施以援手。
绿枝从袖袋里拿出一枚玉牌,呈到谢容姝面前。
谢容姝垂眸看去,羊脂白玉的质地,上面刻着一个令字。
是先前顾淮要给她的,据说可以调动悦来楼在京城所有暗桩的令牌
你拿回去吧,这东西我说了不会收。谢容姝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