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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印证没等多久,顾锦恪就拿到了确切的消息。
她手下的人传的消息竟然已经到了!
辛双皱着眉头匆匆回来:殿下,消息是真的,甚至五皇女可能还回了一趟京城。
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称,顾锦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防备起来,带着她们在仓阳府的大山里兜圈子不说,还悄悄使了金蝉脱壳之计,瞒天过海,消失在了仓阳府。等她们察觉不对,寻着蛛丝马迹追上来,才发现已然迟了一步。
顾锦云已经带着人和王君往边疆而去了,因此她们的消息才会提前一两日送来。
辛双有些愧疚:大约是五皇女身边的冯右察觉了不对。
毕竟同类对同类的气息更敏感,冯右也是个中高手,还是五皇女顾锦云身边的亲近人,她发现了什么禀告五皇女的话,五皇女信服的程度很高。
顾锦恪还是记得冯右的,倒是忽然想得通的,冯右和顾锦恪身边的荀己能力是相差不大的,她能发现,实在是情理之中。
这也能更好的解释,为什么好端端的五皇女顾锦云要往边疆跑了。刀口上舔血的人,对危险总是更敏锐一些,如果顾锦云真的回过京城,说不定已经看到了三皇女顾锦绣的下场,兔死狐悲,惶惶不安,去找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去了。
而她经营良久,在秋冬容易陷入混乱的边疆这时候就是一个最好的去处。
她可以在那里建功立业,自己的能力也会不可或缺,只要她不回京城,大家也许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事情就会拖延下来,这时候只要她建的功业越大,过错自然相比会缩小很多。她考虑的很周全,甚至将明面上的软肋谭昔给带上了。
顾锦恪敲了敲桌子,拿着之前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递给辛双。
你原封不动的将这封信送到御前,请陛下裁夺。
相隔这么远,她并做不了什么,而且真的如信上所说,边疆逐渐乱了起来,就更要女皇操心了。
荀己点点头应了,带着信匆匆下去,往皇宫的方向去了。御前很快收到了这封丑陋又普普通通的信件。
女皇明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内心应该相信了,她很快紧急召见兵部尚书,侍郎,公仲宰相,江太傅等朝中大臣议事,甚至让顾锦恪也来参与其中。
然后让伤还没完全好的方芮重新开始办差:你派人往仓阳府,走一趟,然后看看跟在五王君身后的人的消息。
她也需要谨慎确定消息的真伪,不过不管五皇女顾锦云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边疆的消息确实不容忽视,冬季了,也到了蛮人衣不果腹最厉害的时候,甚至也是繁衍子孙后代最重要的季节。
这个时候,蛮人缺的是粮,是男子。
一行人收到传召匆匆到了皇宫,和女皇持的也是同一个观点。
公仲宰相皱了皱眉:陛下,好几年了,我们需要给蛮国一个教训了,让她们收敛一些。
这些年,边疆总是小打小闹,反而纵容了蛮国的猖獗。
毕竟如果真的开打,耗费的钱粮人力不知何几。
女皇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豫,她自然是想要主动出击的,甚至为此筹备了好几年的钱粮,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清城府地动,扣扣搜搜不愿意动第三批物资的原因之一。
只是今年毕竟遭了地动,看起来并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她有些想要等清城府稳定下来再打。
可是她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眉头浅皱,她年纪也大了,如果再拖,身体每况愈下,若是不打,又担心自己等到再次准备打的时候,没了心力或者精力。
没有哪个帝皇不想要史书留名的。
公仲宰相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行了一礼: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江太傅思索了一下,往前一步:陛下,臣附议。
在女皇没做糊涂事之前,她们的共同目标之一就有这样一件事,既然今年比往年更乱一些,不如直接打了,拖下去说不定蛮国愈发猖獗,这也是一种隐形的放纵,长久以往,消磨士气不说,也会寒了边关将士和百姓的心。
而且如果五皇女的事情为真,她私自离京,远赴边塞本来就是罪名,直接让她在边关抵过就是。
不知五皇女离京内情的人这样想着。
这时候顾锦恪也往前一步,拱了拱手,神色恳切了些:母皇,如果五皇姐真的到了边塞,现在边塞应当是众将云集,是个好时候!
她一一数着:现在边塞坐镇的是镇国公徐烨梁,五皇姐的父家祁将军,在加上五皇姐都是勇猛为将的好手,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们也为战事准备了这么久,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如果再拖下去,女皇的身体不会允许大规模的战事,而等到顾锦恪继位,顾锦恪也担心军中好手青黄不接,慢慢培养起来也要时间。朝中大臣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这仗根本就打不起来。
这次无论如何,先削削对面的嚣张气焰,即使不能打个大获全胜,以战养战,也能培养出新的将领来,慢慢取代军中原来固有的将领,既能给军中换换血,也能培养一批新的武将班底,慢慢打破瓦解军中五皇女势力过大的禁锢,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