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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当夜悄悄出了一次宫,但是不同于往日,皇宫里君后,贤贵君经过顾锦恪派人抖露的消息,虽然心里嘴里都说着不相信,但是到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使了人悄悄一路跟随着。
女皇一出宫,两人便知道了。
君后直接摔了一个花瓶,眼底怒气难掩,贤贵君则是在寝殿一言不发,只是抿紧了唇等结果,即使他已经猜测到了自己会见到的真正的结果了,因此他的眸子渐渐阴郁下来,脸色也白了下来。
皇宫里的这些官司纷纷扰扰,顾锦恪全然不知,她一路行来也没什么大的阻碍,用了将近半个月,她终于带着带来的补给到了边疆。
徐烨梁带人来迎她:殿下!
她跪下行了一个军中之礼,身上的铠甲响起沉闷的撞击声。身后的士兵或者领官便也唰唰跪了下来行礼。
顾锦恪伸手将自己这位皇嫂扶了起来,关切一番,大约在边疆,顾锦恪看见了在大皇子府没见过的徐烨梁,她比府中更有精气神儿,也更铁血冷硬一些。
徐烨梁起来以后就很快同她解释:殿下,五皇女和祁将军她们军事要与在身,不能过来迎接,请殿下见谅。
顾锦恪微微颔首,在路上,她也接到了有关于顾锦云抵达边疆的消息,并不意外,两人没来迎接,顾锦恪想了想,也不意外。
也许是真的有要事在身走不开,要不就是不敢见,顾锦恪选择各信一半。
她跟随徐烨梁来到了小城里为她准备的落脚的宅子,环境竟然不错,并且也宽阔,顾锦恪点点头,让徐烨梁去忙,她这边收拾一些歇息一会儿。
徐烨梁比她的夫郎大皇子更看的清楚顾锦恪的性格,并没有驳斥,点点头退了下去,荀己已经指挥着宅邸的下人归置她们的行礼了。
庭院里忙忙碌碌,荀己又给顾锦恪送来了一张细竹筒密封的纸条。
顾锦恪挑挑眉,没有想到到了边疆,这纸条还是如约而至了。
说起来,她这一路上能够顺顺利利又快速的赶到边疆,和这竹筒里的信脱不了关系。
前些年经营手底下人的时候,顾锦恪也没有想到自己未来会到边塞,在这边属实不熟悉,即使有辛双匆忙辛苦收集来的资料,到底也不能得心应手,这时候细竹筒的主人就开始给她送信了。
这一路上靠着纸条规避了不少冤路,也通过纸条学了不少底层士兵民夫的潜规则,顾锦恪才和队伍默契度升高,民心向她,和和乐乐提早到达了边疆,顾锦恪原以为今日到达了边疆,这位竹筒好人应当就会断了联系,没想到这会儿又送了消息过来,她忍不住弯了弯唇,徐徐展开了纸条。
她原本是不信任这样外面来源的消息的,更何况这消息还来路不明,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是对方笔锋自有风骨,而且她似乎能感受到一股善意,这人似乎是只给她送消息,并不干涉她做的任何决定,在顾锦恪几次试探时对面都很无奈,但每天消息还是准时送到,因此顾锦恪试探以后,得出对方给的消息对自己很有用以后就懒得追究,丝毫不介意了。
人家都敢送,没道理她一朝储君还不敢收啊。
没想到今日内容格外简短,还多了些和平日完全公事公办不同的情绪。
【赶路辛苦,请殿下身体为重,早些歇息。】
顾锦恪下意识抖了抖竹筒,竟然没有别的了?难道这是最后一次?
她有些没想通,不过确实该休息了,连续赶路,她精神确实很疲乏。她便拿着手中的竹筒高高抛起,然后接住,懒懒散散的往院子里去了,偶尔抬头随意看看空中抛起的竹筒。
天色不算晚,顾锦恪再一次抛起竹筒,抬头懒懒散散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只是她忽然凝住,然后豁得抬头,看向正落向手心的竹筒。
刚才迎着光,她似乎看见竹筒壁上还有东西?
顾锦恪等不及它落下了,一把从半空中捞了过来仔细打量。
因着平日送来的消息都是使用这样的竹筒,每次都是平平无奇的,顾锦恪之前好奇劈开过,没得到任何有效的讯息,便不再留意这竹筒了。没想到今日竹筒细细打量一眼,确实是不一样的。
即使复原的很好,送竹筒的人画工似乎画工也很是了得,给外观做了掩饰,但是察觉端倪以后,也能很快发现竹筒上有一条细细的缝,顾锦恪很快沿着细缝的线扳开。
竹筒内壁还工整的写了些小字,顾锦恪仔细看了一眼,随即眉目微动,露出些奇怪的神色,她微微清咳一声,然后将竹筒合拢,脚下的步子拐了个弯,往小院外走去。
荀己原本见她回去安寝的,没想到就见她拐了个弯,她连忙追上去伴随左右,有些疑问:殿下?
怎么不休息,她想问。
顾锦恪摆摆手:没事的,不必跟来。
荀己因此就注意到她握在手里的竹筒,因此有了些猜测:殿下这是寻着送信之人的信息了?
顾锦恪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问道:除了被孤劈碎的竹筒,之前送来的竹筒还在吗?
荀己愣了一下,倒是很快点头,因为没有寻找到送信之人的源头,荀己担心以后生了什么变故,便将送来的东西都留下了。
她见顾锦恪想要,很快去寻了出来,不仅之前的竹筒,顾锦恪想找线索时劈成两半的竹筒都在里面,总的共有十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