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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的速度迟滞,也需要表功的折子发往京城,不仅定定军心,也是为了安稳朝堂上众多老臣的心,让她们不在这个时候,给顾锦恪使绊子。
这封折子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女皇收到折子的时候,快速过了一遍,脸上就露出畅快的笑意,之前遍布在脸上的阴沉,通通都被打散了,群臣面对女皇的阴郁的脸也是忐忑不安许久了,见到折子这么管用,不由的都感激起递送折子来的太女殿下顾锦恪了。
天知道,女皇已经维持这个情绪大半月了,她们也在这样的情绪下战战兢兢过了大半月了。
折子很快传递下来到各个大臣手里,让她们传着都看一遍,这下更多大臣脸上露出了更真心的笑意。拱手夸赞起太女,女皇的英明神武来,对反战的言论是一点儿也不提了,完全沉寂下去。
等到大人们都退了朝,坐在凤椅上女皇摩挲着手中的折子,脸上再度露出笑意,只是笑着笑着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服侍的方芮熟练的给她拍背顺气,喂了一颗药丸,又喂服了一盏温水。然后劝道:陛下,先回寝宫吧,这大殿上过于寒凉,对陛下的身子不宜啊。
女皇点点头,扶着扶手站了起来,身后的宫侍忙给她披上厚厚的裘衣,然后请她入了挡风的帷帐轿子,抬着往寝宫去了,京城的寒凉与雪也不小,即使侍人不断清扫,宫道上仍然是铺着薄薄一层雪的。
女皇的声音从帷帐里传出来:这次,太女,并五皇女都做的很好。
方芮在旁边小声应是,觑了帷帐一眼,又收回眼神来,虽然是这样说,倒是太女的功绩是太女的功绩,五皇女顾锦云却是在将功折罪的。
开战没多久,随着第一封捷报被送到京城,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封自陈罪名的秘折,是五皇女顾锦云发来的。
上面供述了不少罪名,深刻反省,看完以后女皇表面为捷报欣喜,夜晚又因五皇女顾锦云犯下的错事生气,天气寒凉,便得了风寒。
原本这点小病,太医院日日夜夜守着,汤药精心伺候着,早该好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女皇的病反反复复,缠缠绵绵,竟然愈发严重了,这两日虽然情绪阴郁,大多都是为着病中身体的不适。
她们刚到寝殿歇息,外面就来通传,说是君后过来了,女皇蹙了蹙眉,还是允了,从她生病后,君后一向体贴,每每过来亲手服侍汤药。一片心可见真切,只是女皇吃了大半月的药了,现在一联想起君后,就是苦涩的药味,但又偏偏没什么办法不能见,只能叫了人进来。
君后进来果然担忧的看向女皇:陛下今日凤体可爽利些了?
女皇点点头:太女在边疆履立战绩,心情爽快,我觉得病都好了大半。
君后脸上绽放的温柔笑容险些一僵,好了大半?
他暗自咬咬牙,面上却露出欢喜来:那可太好了。陛下总不见好,本君心里担忧的很,今日既然因着捷报之事感觉大好,不如趁热打铁,赶紧喝了药,睡一觉发发汗,明日就大好了。
他说着,连忙吩咐手底下的侍人还有寝殿的侍人:药呢,蜜饯呢,赶紧端上来,让陛下服用了,好休息。
听到她提到药,适才才觉得舒适的女皇只觉得满腔苦涩,心头翻涌,只想作呕,倒是君后一片心意,她自己也知道,久病不愈,拖下去并不好,便没发声,任由君后喊人,侍人忙去端了早就煎好的药汤上来,递给君后。
君后笑了笑,亲手捧起碗,手中的勺子摇动着汤药散凉:陛下,我喂你吃药吧。
女皇应了声,半坐起来,任由他服侍。
君后看看汤药,在看看女皇,眸子深处沁出点真切的笑意,服侍的更加尽心尽力了,等到服侍女皇吃完药睡下,他才从寝殿里提着衣摆出来。
侍人给他举着伞,同他禀告遮挡风寒的帷帐正在准备。君后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伸手接了一大朵雪花,漫不经心道:不必了,许多年没有踩过雪,本君走走被雪铺满的路。
侍人不敢劝诫,只能随他,然后吩咐其他人备着新的鞋袜衣裳和热水汤药,然后紧紧跟在他身后。
君后慢慢的在宫道上走,然后突然发问:昭贤宫的贤贵君最近在忙些什么。
侍人想了想,道:贤贵君前些日子大病一场,一直说是在昭贤宫将养,不见外客,已经许久没见了,听下面的侍人来禀,说贤贵君在昭贤宫养病的这些日子里,也只是插插花,刺刺绣,然后暗地里张罗八皇子的婚事。
君后便轻轻笑了笑,他还以为贤贵君眼里只有曾经的三皇女顾锦绣了呢,没想到还是有亲生儿子八皇子的一席之地的,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张罗八皇子的婚事,看来对他送去的消息还是终于有点反应了。
他的手被小侍扶着,现在高兴,手指便在扶他的手臂上轻快的点点:那他现在还往皇陵送东西吗?
侍人摇了摇头:未曾,自从贤贵君病了一场醒来后,似乎对曾经的三皇女殿下一下冷淡了,既没有送东西了,也不再提起她。
君后笑眯眯的:放心,她已经被贬为庶民,圈禁皇陵了,不必再喊什么三皇女殿下,你喊她的名字,顾锦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