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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西挡住了她,给予了陆鹿眼前一道阴影,就像是保护伞一样的屏障,声音淡淡
陆医生,我没有拒绝你。
是的,正常人不会陪着陆鹿一起发疯。
但恰巧,俞九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原本是应该拒绝这个疯狂的提议让她离开的,但不知为何,他看到女孩儿那双灰黑色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情绪。
仿佛是在无声无息的呼喊着,等待着有人救她。
陆鹿被俞九西带回了家里,她湿淋淋的坐在沙发上,头上盖了一条纯白色的大毛巾。
新的。俞九西也没换下湿衣服,他坐在陆鹿对面,长腿微微交叠,湿润的黑发下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放心用。
说着,俞九西弹了根烟咬在唇间,问她:介意么?
他并不沉迷于烟酒这些东西,但此刻却分外想来一根。
陆鹿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机械的拿起干燥的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她动作粗野,把一头秀发弄成了乱糟糟的杂草,小脸被簇拥在其中眼眶一圈儿红润,像是一只耷拉了耳朵的小猫咪。
许是陆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下班之后没换下来的白衬衫,现在都被雨水沁透了的紧紧贴在身上,窈窕曼妙的身型被勾勒的一览无余。
女孩儿很有料,胸前饱满,腰身纤细,挺直细瘦的肩膀上细细的内衣带都若隐若现。
胸口里燃烧起一种无名邪火,俞九西是成年男人了,自然懂得那是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借着拔烟的时候按了按太阳穴,重新开口的时候,一向清澈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喑哑:陆医生,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么?
陆鹿擦头发的手一僵,半晌后她没回答,反而反问他一句:你想和我谈恋爱么?
当然想。俞九西短促的笑了声:我说过,我喜欢你啊。
但是我不想谈恋爱。陆鹿藏在毛巾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清冷的声音说着常人不能理解的理论:我只想结婚。
换句话说,她不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相反只接受以恋爱为前提的结婚。
呵,这可真是有趣死了。
俞九西当真觉得,陆鹿是他活了快三十年见到的最有趣的姑娘了。
好,那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俞九西双手交叉的叠在膝盖上,眼睛深深地看着陆鹿:我周岁二十八,独生子,有车有房唔,你应该知道我是做建筑工作的,名义上是公司的老板,名下自己的房产有个五六套,车子也差不多。对,还有一个重要的,我每年体检,身体健康。
我们关系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彩礼方面你父母那边随便提,我们家不要嫁妆,等你准备好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你呢?
陆鹿怔怔地听着,莫名有种天上掉馅饼砸中自己的感觉。
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俞九西都是毫无争议的优质男性,而且虽然是她主动提出的,但直到现在她才有一种他们在谈婚论嫁的实感。
不、不用彩礼,我有一个弟弟,不是本地人,我们家在燕市陆鹿有些混乱的说着,脑袋也昏昏的,但俞九西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十分有耐心。
渐渐的,女孩儿也平静下来了,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现在是收入,没房没车,月收入应该和你更比不上。
陆鹿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俞九西根本就没必要她结婚。
像他这样的男人,无论去哪儿都能找到比自己条件好太多的女人吧?
但俞九西听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挺好,你想什么时候去领证?
陆鹿猛地抬起头看他。
别这么看我,很惊讶么?俞九西失笑:是你提出来的求婚啊。
是、是我。但陆鹿总觉得俞九西这样草率会很吃亏,不由得问:但你不用再想想么?
不用。俞九西一向是个做事痛快的人,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反悔。
我想越快越好。郑嚣的一个月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陆鹿迫不及待的,想和别人率先建立起婚姻关系。
她不能老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看起来很疯狂,她也想为自己拼一把。
好,那就先领证再见家长吧。俞九西笑笑: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这一切都太疯了,她和俞九西看似认识了许久,实际上一直都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他们未曾深入了解过自己,但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直到陆鹿第二天请了假,真的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时,依然觉得这是一场大胆的梦。
尤其是俞九西已经到了,他不习惯让女孩等他,提前到了半个小时。
看到陆鹿就伸出手,示意她挽住自己:走吧。
等等一下。陆鹿叫住他,有些迟疑地说:俞九西,昨天我还有几句话没说。
嗯。俞九西停下脚步,耐心地看着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