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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闻:【进入画展了?】
这人的消息还挺灵通。
林见鹿:【是呀,厉害吧。】
裴溪闻:【厉害。】
裴溪闻:【画展在周末?我来看看?】
林见鹿愣了愣。
画展是对外开放的,裴溪闻想来就可以来,只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若是到了现场裴溪闻和她打招呼,她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呢。
亲戚,还是朋友?总不可能是女朋友。
一种私心,林见鹿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裴溪闻的关系。
林见鹿想了想,回复过去:【你来,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裴溪闻:【什么?】
林见鹿:【你要是看见我,能不能装作不认识我?】
打下这串话的时候,林见鹿是有些忐忑的,她不知道裴溪闻能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又或许他理解不了,反而会因此生气。
这段话发过去,裴溪闻并未立刻回复,在等待的那几分钟里,林见鹿第一次在裴溪闻这里感受到了难熬。
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被隐瞒关系。
过了许久,久到林见鹿以为裴溪闻不会再回复,她的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林见鹿连忙看去,裴溪闻只简简单单的发了一个好。
林见鹿更不安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同意了?没有生气吗?
捋了捋头发,将这条回复反复看了几遍,林见鹿又忽然懂了。
或许在裴溪闻那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许他也并未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们认识。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林见鹿自作多情了。
林见鹿扯唇笑了下,回复他:【那周末见。】
裴溪闻:【周末见。】
在这一次聊天过后,林见鹿和裴溪闻就没再联系过,林见鹿忙着画展的事情,裴溪闻大概也有许多公事要处理,等再见面,已经是画展当天。
这是帝都美院主办的,一个面向社会的大学生画展,在这里展出的作品是学生们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第一步,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来,也有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自己的画作常年挂在这里。
林见鹿不想解释公平的定义,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本就是无法公平的,若是人人都能做到公平,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平等存在了。
但好在,她有了这个机会可以进入到这里,虽然这个机会是裴溪闻给她的。
林见鹿是综合画系偏油画,她对色彩和架构十分敏感,因此笔下描绘出的景色和人物往往生动真实,也蕴含了属于她那张扬的个人特色。
这一次林见鹿带了三幅画,都是上学期期末的作品。
看展的人来来往往,林见鹿站在远处,观察着每一个在她的作品前驻足的人,她希望被认同,也渴望听到赞赏,因此在他们微微点头的时刻,她都会欣喜无比。
再一眨眼,画前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他一身西装,矜贵清隽,长身而立,单手插兜站在画前,柔情的眼一寸一寸欣赏着画作,照明的灯挂在画前,光线从他头顶滑过,落在看不见的远处。
忽然,他回身,隔着来往的人流,他与林见鹿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林见鹿一怔,有半秒的出神。
策划展出的老师从一旁迎上来,热情地和裴溪闻打招呼:裴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裴溪闻仍是看着林见鹿,轻轻勾唇。
林见鹿紧张得心脏漏跳一拍。
然而下一秒,他收回了视线,就像她要求的那样,将她当做了一个陌生人。
林见鹿松了口气,可隐隐约约的,内心深处又有那么一丝失落。
老师在那叫了她的名字,林见鹿回过神,朝他们走去。
这幅画就是出自她的手,叫林见鹿;见鹿,这位是裴氏集团的裴先生。
老师将林见鹿介绍给裴溪闻,林见鹿抬起头,看向裴溪闻,弯了弯唇,裴先生您好。
裴溪闻看着她,轻轻点头,你好。
正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画出如此有灵魂的画,如今一见,果真是才貌双全,后生可畏。
林见鹿笑容僵了僵,心想裴溪闻这夸得也太夸张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她有意思似的。
果然,老师在听完裴溪闻的话后,脸色也微微变了变,而后又圆滑地说:是啊,见鹿是我们专业的第一,天赋极高,画的画得过好多奖呢。
是么?裴溪闻笑了下,似是漫不经心问:那之前怎么没在画展见过林小姐的画?
老师一愣,额,这
氛围有些尴尬,林见鹿看了老师一眼,然后开口解围:是老师谬赞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进步的地方,能来参加画展的作品都是水平极高的,从前我没有作出满意的画,就不献丑了。
林见鹿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老师也打着哈哈过去了,三人聊了会儿后,老师又带着裴溪闻去看了别的画。
林见鹿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站了一上午,人有些疲惫,林见鹿迈着有些酸软的腿往展厅后廊走去,她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又补了补妆。
前厅的人声交谈被一条走廊冲淡,只余下听不清的馆内播放的背景音乐,似是离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