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埋到宿源颈间，微凉薄唇贴上腻白的皮肤，犬齿轻轻厮磨。
    与其说是啃咬，不如说是亲吻。
    早晨，元墨想着小少爷要去学院，没舍得给他的脖子留下痕迹，免得给少爷添麻烦。
    现在留下了。
    元墨的眼瞳纯然漆黑，并未浮现丝毫赤红，更令宿源觉得可怕。
    他在真正清醒着发疯。
    替身的事，他根本不是不在意。
    宿源的后背紧贴墙面，被掐着腰固定住，双脚微微悬空，鞋尖向下勉强能沾到地面，这个姿势非常难受，元墨的手指都在他腰间按出了凹陷。即使宿源心里惧怕，也拼命打他：“你给我松手！”
    下一刻，元墨松开了他。
    不等宿源后退，元墨将他抱起来，回到餐桌前坐下，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宿源的手悄然移向智脑，要对元墨实施惩罚，刚才被元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一时都没想起来。
    指尖刚碰到智脑，元墨握住他的手腕，三两下卸掉智脑，丢到餐桌上。宿源当即张口，要用语音操控智脑，刚发出半个音节，元墨顺势抬起他的手腕，用宿源的手捂住他自己的嘴，阻隔了剩下的声音。
    宿源继续挣扎，元墨语气不变道：“少爷别蹭了。”
    意识到了什么，宿源顷刻瞪大眼睛。
    宿源什么都没蹭到，但他怕元墨真在这种情况下都有反应，僵硬住身体一动不敢动。
    “少爷要是喊，我就把手指放进你的嘴巴。”元墨垂下头，在宿源捂嘴的手背上亲了亲，一手之隔的下面，正是宿源嘴唇的位置，“或者我用嘴堵住你的话。”
    “希望少爷听话点，今天我不想惹你不高兴。”
    宿源怒瞪他，元墨还不够惹他生气吗？
    “我说过今天不谈这件事，否则可能发生不愉快，少爷非要谈。”元墨垂眸与他对视，“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会做什么。”
    宿源点了点头。
    元墨松开他的手，宿源用嘴巴呼吸了一口，确实没有喊叫的打算。这么近的距离下，元墨有太多方法控制他，而且元墨的精神力能隔音，他喊出来收不到成效，还会进一步激怒元墨，不如先听听元墨的问题。
    “少爷成年礼那晚叫我去房间，是因为我长得像莫斯宇？”
    再前面的事，元墨不想管了，就从这一天开始计算。
    “对。”事已至此，撒谎没有意义，不如讲的半真半假，顺便完成羞辱元墨的任务，宿源的经历和剧情不同，但也对元墨有气，“如果不是长相有点像二殿下，你配吗？你居然是二殿下的弟弟，是我一开始没想到的。”
    元墨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我咬你的时候，你也在想莫斯宇？”
    “没错。”羞辱元墨已经开了头，宿源破罐子破摔，“我当时在想，如果咬我的是二殿下就好了。”
    “隐瞒我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二殿下遥不可及，我好不容易找个替身，怎么能放你离开？”宿源道，“而且，你是我的仆人，我更不能接受被你爬到头上。”
    元墨轻声冷笑：“现在厌烦我，打发我回皇室，是因为你和莫斯宇成为朋友，不需要我了？”
    宿源显然不知道，莫斯宇喜欢他。
    他更不可能告诉宿源。
    元墨给了一个好理由，都不用宿源自己想了，他直接点头承认：“我和二殿下关系不错，不需要替身了，你的存在，反而会导致二殿下对我产生误会。你回去当你的三皇子，今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宿源的午餐所剩无几，碗里只剩下一口，已经凉了。
    元墨吃掉最后一口剩饭，摆弄着少爷的手指，“莫斯宇会像我这样对待你么？”
    “当然不会。”宿源脸色一黑，“二殿下比你好太多。”
    “看来我得做更多，他不会做的事。”元墨拿湿巾擦了擦手，“帮少爷分清我们的不同。”
    元墨的指腹略微湿润，沾染湿巾附带的清香，贴住宿源的嘴唇，缓缓摩挲，薄茧给柔嫩唇瓣擦出一抹浓艳的红。指尖来到唇缝，微微探了进去，感受到少爷的抗拒与畏缩，元墨停顿了下，收回手问：“少爷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不怕报复了，结果还是怕？”
    “我怕。”宿源低声道，“刚才我太生气了，口不择言，你能不能饶过我？”
    元墨微不可查怔了怔。
    简单的一句求饶，他就心软了。
    宿源没想到求饶刚开始，元墨的态度便有了松动，他能趁这个时机操控智脑，但万一失败，元墨的态度肯定要变回去，宿源并未轻率冒险，又放低声音说一句：“你的手臂太紧了，能不能松开点。”
    元墨抱着他的手臂缓缓松开。
    忽然间，餐厅的门被撞开，门板重重拍上墙壁，发出巨响。
    宿源一个激灵望过去，门外空无一人。
    不过，元墨觉察到了带有大海气息的，潮湿的精神力。
    那条人鱼来了。
    他和宿源的交流无法再进行下去。
    元墨眼眸沉郁，他满腔戾气不能倾泻向宿源，那条人鱼来的刚好。
    他放下宿源，离开餐厅。
    宿源整理好衣着，赶到客厅，见到装饰得如梦似幻的巨大鱼缸，表面裂开了一道显眼缝隙。
    鱼缸很厚，玻璃有多层，裂开一层并未有水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