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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
他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件情报彻底封锁起来,不能够把结婚的事情暴露出去。
沢田纲吉有一点局促地搓了一下手中的婚姻届。
脑海里面回想起了刚刚对他造成暴击的画面,心情难安地想。
不会吧……?
——
而如今的沢田纲吉可以相当肯定的说。
就是因为那句话,每一次听到,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心动。
不管过了多少年,每当他听到了栗山花言这一句话时,仿佛像是有人轻轻叩击他的胸腔,在他未曾反应过来时,狡猾地钻进了心房里面,霸道地占据了其中一处地方,甚至有向外扩张,越演越烈的态度。
从憧憬演变成喜欢,再到爱。
也不过是栗山花言在日益相处的日子里面,没有任何自知之明的情况下令情感彻底转变过来。
她对此毫不自知。
只是用着平和的态度,偶尔为了缓解他压力转而变化的轻快,如细雨般滋润他。
……总是会给予他勇气。
“不好意思啊,纲吉君,过了多少年我也只会说这句话。”栗山花言稍感羞赧,又像是猫一样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颚,“哼哼,不过这次你放心做吧,不管结果有多糟糕,我都能替你兜底。”
沢田纲吉失笑。
“谢谢你,花言。”
“不过兜底就不需要了。”
沢田纲吉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悬挂在脖颈处的项链,指环好像也切实明白了沢田纲吉的觉悟,微微发烫。
“我做出了决定了。”
——
纲吉君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我有一点点泄气。
我忍不住开始思考,纲吉君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如此烦恼。
公司手下员工偷税漏税、做假账?还是被敌对的商业敌人发动黑客攻击……诸如此类的。
不是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是我兜不了底的事情。
我的掌中花换个使用方法就是绝佳的犯罪用具。
不过纲吉君不打算和我说的模样也有够生气的。
他的状态真的非常非常差,我和纲吉君朝夕相处那么多天,能够明确的肯定。他每天在我的面前都在极力掩饰,结果偶尔透露出来的表情,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一样。
如果无法做到,那就逃跑吧。
我一度想这样跟他说。
每当我想这样说的时候,纲吉君是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微微深呼吸,透露出来的阴沉马上就收敛回去。
纲吉君发觉我就在他的身边时,他和我双眼对视时,眉宇间还有没法散开的忧虑,强打笑容跟我扯开了话题。
这怎么可能瞒得住我。
可是在他苦笑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又不忍心让他跟我找别的话题搪塞我。
我忽略才是最好的。
不然会给予他压力。
但是……
“纲吉君——”
我压低了声音。
“今晚的灵异片你休想跑掉。”
纲吉君:“……”
他后知后觉,马上瞪大了眼睛跟我说:“原本你是不打算跟我看的吗?”
“本来就是生气的时候想吓唬你。”我理所当然地说,“原本只是生气口嗨,现在我又生气了,所以你别想跑。”
结婚那么多年,我已经能够光明正大的地欺负他了。
不过一般直接说这种话,对纲吉君来说才是真正的欺负。
纲吉君从方向盘上起来,像是有一点点惊恐。刚刚那些巨大的压力像是不复存在一样,只剩下惧怕不可名状的灵异了。
我才不管呢。
这可是作为你瞒着我的报复,小小的欺负一下不过分吧……?
纲吉君和我驱车回到了家中,我先洗完澡换了睡衣。
轮到纲吉君进入浴室以后。
十五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
至于怕到这种地步吗?
指望我看鬼片看到睡着?这有可能吗?
他越是挣扎,我的恶劣因子越发越膨胀,只想揪他出来一顿欺负。
于是我阴恻恻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听了一会,完全没听到流水的声音。
我靠在了墙边,亮出了尖锐的指甲在磨砂玻璃上来回刮,发出了刺耳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幽幽地说:“纲吉君,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从下水道直接窜出来掏空人体内的内脏的吗?”
“呜哇啊啊啊!!”
纲吉君猛地打开了浴室门,直接窜了出来抱住了我,直哆嗦:“你不要吓我!”
我盯着他早就干了的身体,以及换好的睡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呜哇,这家伙洗完澡在厕所里面居然待了那么久——!到底有多怕啊。
纲吉君一低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半睁着眼睛,相当嫌弃。
“……花言。”
纲吉君好像也觉得自己丢人,结果他居然全程抓住了我的手,完全没有想撒开的意思。
这不是还没看吗,怎么就开始怕了。
我拉着纲吉君,在他写满SOS求救信号的眼神下,更加坚定地把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打开了我随便找的灵异片。
我属于完全不怕灵异的人,也许是因为我信奉科学,加上我左半脑没那么活跃喜欢幻想。总而言之,我是全程保持着冷漠的态度,看电视机上的鬼幽幽地在一些未曾想到的地方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