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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头脑风暴,沢田纲吉却完全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知之明,他眼光一瞥,忽然就瞧见了路对面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铺,他小声地说。
“那个是……我记得以前是一家便利店吧。”
我跟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我的记忆忽然出现了短路,感觉沢田纲吉说的好像哪里不对:“我记得之前是一家快餐店吧……”
我目光略略停留在正在装修的店面上,过了好一会而才从记忆深处里面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啊不对,如果你说是好多年前的话,的确是一家便利店。”
“……说的也是,过了那么多年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沢田纲吉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他好奇地询问我:“咦,为什么栗山小姐会知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是不住在并盛町吗?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的确不住在这里,也就这几年频繁来并盛町,但不代表我以前没来过啊。”我随口接着说了下去,“我小时候……大概也就和你那么大的年龄时,放学时经常路过并盛町去玩,并盛町商业街的东西很平价,特别适合学生党放学后去吃喝玩乐。”
我说出我年幼平凡普通的生活时,沢田纲吉看我的眼神谜一般地和善和亲切起来,我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怪。
“那家便利店我以前还经常去吃关东煮。”因为沢田纲吉的问题,我大脑里面曾经的记忆就慢慢苏醒,过去某个令我印象深刻的记忆浮现出来,“对了,我以前经常在便利店坐着的时候,总是很喜欢透过店外面的玻璃看风景。”
我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难以言喻起来,“就、我眼睁睁看到一个人从天天被欺负、精神压抑到变成了变态。”
沢田纲吉没料到我的回忆里面忽然穿插进一个童年阴影,他吃惊地说:“欸?是被性骚扰了……还是怎么样?”
“属于我就算打电话报警,警察也会立刻出警逮捕那种地步。”我肯定地回复。
沢田纲吉真诚地建议:“下一次遇到变态,就干脆躲得远远的。”
我对那个画面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到难以忘怀,明明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结果只要略微说几句话,就能立刻唤醒的名场景。
“就,其实日本真的挺多校园暴力的。我每次看到那个男生,他不是摔跤就是被勒索,别人路过他的时候都在叫他的外号,详细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笨蛋还是傻瓜的蔑称。那时候我还觉得他每次露出一张哭丧的脸从我面前路过的时候都觉得挺可怜的……”
沢田纲吉:“……这。”
他的表情稍稍有些微妙,他没能主动接上我的话。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从某天开始,我就看到他只穿着内裤!在满大街上乱跑!”我语气加重强调,“居然只穿着内裤,这合理吗?是被欺负过头干脆就心里变态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被人欺负威胁这样做,结果我后来见他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其实我都不记得那家伙长什么样了,我只记得他只穿内裤在大街上狂奔的场景。”
沢田纲吉:“…………………………”
在我义正言辞呵斥这种行为时,我低头却看到沢田纲吉面红耳赤,整个人都面容扭曲起来,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找洞钻进去,死也不肯再说话了。
我:“……你为什么这个反应?”
沢田纲吉憋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开口说:“……我们接着走吧。”
不不不,你这个态度分明就是有鬼。
沢田纲吉在我眼里基本等同没有掩饰,转移话题的技术等同于零,根本就是打算强行略过这个话题。
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吧……?既没有强硬地撬开他的嘴,也没有给他下套。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他一开始不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和我讨论便利店什么时候拆掉的事情。
我抽丝剥茧,将一个个原因一一略过,最后卡在了那个内裤变态上。
我:“……”
等、等等。这个话题,我真的是随口说的——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看着精英白领的纲吉君会做这种事情吗???!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随口说出了一个单词。
“……蓝底黄色星星内裤……?”
“?!!!”沢田纲吉整个人恨不得从原地跳起来,他瞳孔地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大眼睛看我。
你这个反应也太明显了!我就算想当做不知道也难!
沢田纲吉的眼睛很大,在露出惊恐的表情以后,更是显得又弱气又可爱,他恨不得朝我大声询问,又碍于自己要说的话太过羞耻,最后压着声音和我说:“为什么忽然说内裤的款式啊?!”
更别说他还顶着一张纲吉君的脸。
这不是——在引诱我欺负他吗?
我感觉我本该持有的警惕态度,都因为沢田纲吉身上的熟悉,渐渐消弭下去了。同时,某种可恶的恶作剧欲望正在光明正大、如同黑泥一样涌了上来。
如果欲望能够实质化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如同一条巨型蟒蛇,悄咪咪地抓住了沢田纲吉的脚踝,顺势攀爬上去。
“我刚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记忆里面的款式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你反应那么大啊?不可以说吗?”我带着不怀好意,悄悄地弯下腰,附在他的耳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