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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暗流涌动,宋玉风瞧在眼里。
突然间,宋玉风伸臂将任南野揽住:“我跟张峰导演商量过,角色已经定了,你来演,”然后抬手刮了下他鼻梁,“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手指滑过,刮得任南野睫毛微颤,他心里又咯噔一下。
看那两人如此,简晨心中冷哼。
为名献身,原来都是一路货色。
任南野下意识想要躲,腰身却被那结实的臂膀牢牢地勾着。
其实宋玉风的手掌只是虚搭在他腰间,但这动作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实在亲密。
络绎不绝的人流从身旁掠过,频频惹得众人侧目,送来各色眼波的同时伴随着窃窃私语。
宋玉风抱得那么从容,嚣张得好似天理昭彰,他完全不惧周遭的眼光,就像在对全世界宣告,这人是我的,别肖想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别玩这套啊。”任南野用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气音说。
“怕什么,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宋玉风凑过去贴着他的耳,低声回:“现在是工作时间,麻烦你敬业一点,李先生。”
另一头典礼即将开始,舞台上的主持人催促来宾入场。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后台准备节目,”简晨没兴趣看别人亲热,他扯了下张老板的衣摆,颔首道,“先失陪了。”
宋玉风朝他摆了摆放在任南野腰间的手:“待会儿见。”
待人走远了,任南野奇怪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宋玉风说。
任南野抬眸。
宋玉风压低嗓音,语气中有几分玩味:“这行不就这样么,见谁都是熟人,一来二去就能解衣宽带了。”
这里头歪门邪道的东西多得是,为了往上爬各出奇招,这些事在圈子里不是秘闻,宋玉风伪装成投资商,想攀关系的人自然多得是。
这人说话不正经,任南野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阵酸,他眉尾微挑:“那男孩叫简晨,英国回来的海归,不知可还入白监制的眼?”
“还成,不过可惜....”宋玉风轻笑,稍一用力,整只手掌贴紧任南野的腰,“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他手心温暖,尽管隔着好几层布料,任南野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热度,像带磁的细碎电流,有点麻还有点痒。
任南野忙用指尖挑开宋玉风的手:“行了吧你,戏再演就过了。”
他外表浪荡,看起来像风月老手,其实感情生活空白得可怕,从没遇见过心动的人,也从没跟任何人缔结过一段固定的关系。
自从和宋玉风胡来了一夜后,任南野的心态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宋玉风一接近他,他就觉得浑身紧绷,身体会自动发出强烈而紧张的信号,连带他的心脏都会跟着跳动。
奇怪?
什么毛病。
“李远,”宋玉风叫他的化名,脸上没了笑。
任南野不自觉退后两步,下意识地想要离他远点:“嗯?”
宋玉风用食指勾住他的领带边角,将人拉近:“我们约法三章。”
这个动作很暧昧,任南野甚至感觉得到他温热的鼻息在脸庞流窜:“......什么?”
“上班期间专心点,不要随便跟小姑娘打情骂俏,”宋玉风用手指卷起他的领带,漫不经心的玩儿,“好么?”
谁打情骂俏了?
任南野想张嘴反驳,但回想自己适才的举动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更何况那“好么”两个字带着请求的鼻音,叫他耳根发软。
任南野只能闷闷地回了句“哦。”
他低着头,嘴唇微抿。
宋玉风比他高,自上而下的角度能将他那颗漂亮的唇珠看得更清楚。
今晚的小野猫难得温顺,温顺得让人觉得可爱。
宋玉风心情好了,笑如春风和煦,“走吧,先进场。”
主会场摆满了鲜花,香槟玫瑰扎成一束束花球,吊挂在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里。
梦马之夜相当于电视台的台庆,能唱会跳的年轻人串台表演,尽显十八般武艺,公布了年度最佳部门和员工后,舞池开起了狂欢派对。
乐队在现场演奏,这会儿唱得是轻快的蓝调。
灯球折射着红蓝相间的碎光,映衬着西装残影和飞扬的裙摆,不时有黑白西装马甲的侍应生举着托盘穿梭其间,托盘上放着香槟和红酒。
宋玉风一手揽住任南野的腰,一手搭着他的肩,见他东张西望地左三步右三步,问道:“在看什么,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你说雷鸿哪儿去了,”任南野环视场内:“活动都快结束了也没见他露面。”
适才宋玉风跟周围人打探过,都说没见雷鸿身影,“兴许不会来了——”
话还没说完,任南野冲宋玉风使眼色,示意他转头:“你看那边。”
找了一晚上的雷鸿混迹在人群里,他拽着林珊的手腕,步履匆匆。
林珊红着眼眶,像是醉酒又像是哭过。
宋玉风和任南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悄悄跟上去。
两人躲去舞池的角落里,背靠一面金碧辉煌的螺旋柱,暂时格挡了汹涌的人潮。
任南野侧耳听着,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林珊和雷鸿就在螺旋柱的另一端。
“哎呦,心肝儿,”雷鸿用衣袖揩她脸颊的泪,柔声说:“再哭我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