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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情形道修也就知道只是数落没有用处了,就问他原因,结果好一番询问也没说出什么来,只说是他嘴馋,没有其他事,让她不必担心。
道修冷哼一声,说看来是天帝吩咐的了。镜尘只是笑笑,也不反驳,就算是默认了,不过还是领了罚,被抓去当苏晓陪练了。
镜尘走时又仿佛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直接走了,之后镜尘又来过几次,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道修挑明了问他究竟何事不敢开口。
镜尘抓抓头发,犹豫了一阵,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帖,往道修那边递递,小心翼翼说道:“天帝托我来送它,六合寿宴的,你要是不想去我这就把它扔了,不过怎么说也是天帝亲自写的,我不能不拿给你就丢掉。”
说着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视线也越发远了。
道修从他手中抽过那张请帖,自嘲笑笑,“没想到天帝也这般邀我,我这是何德何能受得起了?”
“也?灵帝也给你了?”
道修点头,“对,且你不必担心,我早已答应了灵帝,我会去的。”
镜尘明显松下一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那么久。”
道修笑笑,看向一边修习的苏晓,镜尘跟着看过去,心里只觉得不管是什么缘由,总之有了开始便是好的。
天界虽然没有昼夜变化,但是时节的变化却是可以通过树木和流云看出来的,再就是暮鼓晨钟也会随着做些变化,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立冬也就离得不远了。
近日来苏晓在去往习场时总能看到远处提篮挎篓的仙娥款款移向另一处,道修见她注意到就解释道:“应是为寿宴做准备的,她们手里提挎着的东西过几日就会摆在你面前,你也不用过多好奇。”
苏晓应下,跟着道修走入习场。
道修见苏晓进步显著,除了日常训练外,已偶尔自己亲自上场与她过招了,而这日常训练,便多是与道修放出的人偶对练了。
起初苏晓十分不适应突然由木人桩变成了动作灵活的人偶,吃了许多亏,常常是摔的一身灰,好在她已学会用法术护体,省了许多膏药。
可是等到道修亲自上场之后,苏晓开始觉得人偶是多么温和,她那小小的法术只是经道修轻一推就破了,倒是吓得道修赶紧收了力,可即便如此,她身上的伤又回来了。
给苏晓擦药的道修也是没想到,只能对她说实话,“我并未使用任何术法,也就是说你虽学会了使用,却并不牢固,以后夜里一定要记得打坐的修习。”又不放心,问道:“你现在夜里还睡吗?”
苏晓觉得疼,稍躲开了却又被道修抓回来,回道:“几乎不会了。”
“那便最好不过。”
——
在寿宴的前一天,苏晓将人偶打散之后见道修目光空洞虚看着别处,显然是走神了,便走近过去,叫道:“师父。”
道修才算是回了神,只是并未打算与苏晓过招,“明日就是寿宴了,今日就先到这里,你回去打坐便是。”
苏晓应下,又问:“师父你没事吧?”
道修笑笑,揉上了苏晓的头,“哪里话!”
虽是这样说着,苏晓觉得道修还是紧张的,不然也不会在子时末就敲响了她的门。
记得道修说过,天帝会在辰时带领众神宣誓,比那提前一个时辰开始入场即可,也就是卯时,而现在时间上可是差多了。
尽管如此,苏晓还是出了门,准备听道修吩咐。
道修拉着苏晓坐到石桌前,开始向她细碎的叮嘱些事项。
不是所有神仙原身都是人,也就是说会有神仙不是完全类人,甚至完全不类人,会有神仙不喜欢人类这层皮而保留了自身特征,虽说这种场合应该不会有妖兽类的神仙以原身示人。
但是切记一点,一定不要觉得新奇而盯着谁一直看,不合礼数是一回事,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可绝不是一句无心就说得过去的。
“再就是若遇到谁挑衅,不要理会,我来处理。”
见道修不再说话了,苏晓就点点头,觉得时间上还是很充裕,问道:“师父,我们还要做哪些准备吗?”
自然是有的,时隔三年,道修又取出了宜笑的小包袱,再次为苏晓量体裁衣,本想在间隙叫苏晓去洗个澡,突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她是刚洗过了的,也就作罢。
最后出来的是衣裙分开成一套的,浅浅的藕色,绣花也大都藏在暗处,看着极为素净,道修看看还算满意,就让苏晓回房去换了。
等苏晓换好再出来时,发现道修也已换了,全白的一套,到了脚底又晕出墨色,过渡得很是好看,仍是披一件纱质的袍子,绣着同色的小花,苏晓不免愣了一下,见道修招手才反应过来走过去。
道修让苏晓坐下,自己则是站在她后边,拿起放在桌上的梳子给她梳头,指尖撩过发丝触到耳间,有些痒痒的。
等梳好后道修让她转过来,苏晓照做了,却被道修捏住了脸,她只听道修笑道:“真好看。”
“我也要给师父梳。”苏晓试图小小的反抗一下,却听道修说一声好。
道修平日里都是将头发随意的往后一拢,抓耳上两撮到后面拿个插梳一绾,不挡着视线就可以了的。
苏晓本也不怎么会梳出什么发型来,想着随意一绾的道修都那么好看,也就放心在那基础上稍做复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