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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姑娘的手艺真好,瞧这样式,是要送给殿下?
    披风上金线绣螭龙,银线绣水纹,水纹里填充的颜色是渐变蓝,全是一丝线所绣。
    宅子里的吃穿用度皆是王府规格,这丝线是织造局专供的,普通丝线的光泽度不能与之相比拟,这些上等丝线绣出的图纹在光源下流光溢彩,一看就华贵非常。
    这件披风的确是南星绣给安王的,当做这段时间她住在这里的谢礼,她学过苏绣,虽说绣技比不过织造局的绣娘,但也绝对不差。
    何琰羽见她点头,转了转眼珠子,起了坏心眼,嘴上遗憾地叹道:霍姑娘心灵手巧,可惜我们殿下没福气想当初,殿下都打算八百里加急请求陛下赐婚了,殿下还设想过假如陛下不同意,殿下就迎娶你为侧妃,从此不娶正妃,你始终是王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主人唉,可惜姑娘没看上我们家殿下。
    还有这事?南星很惊讶。
    她还以为安王说的负责是随便抬进王府了事,没想到这个安王曾经为她想过那么多。
    加深了安王是个好人的印象外,南星没别的感觉了,因此,她只是对何琰羽报以一笑。
    何琰羽以为她不信,药箱一搁,坐在她旁边,认真掰扯。
    霍姑娘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殿下常年征战,哪有机会近女色,有一年宫宴,照王就好心送了两位美人给殿下,不知那夜发生了什么,殿下从那以后不允许女子近身,原先王府还有侍女,自那以后全换成男的了。
    皇帝家的瓜,还是原剧情里没写的!南星早就停了针,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何琰羽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早就口渴了,忙倒了一杯茶润口,见她感兴趣,兴致勃勃的继续说。
    殿下当年是何等的英姿迈往,每次一回京,万人空巷,多少高门贵女偷偷仰望骏马上负坚执锐的殿下奈何殿下不允许女子近身,多年来都是如此。
    我和姓言的一度以为殿下要寡居终老,上次他说他要娶你,我和姓言那小子都高兴坏了呢,谁知姑娘你拒绝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透着股幽怨,仿佛她是个薄情的负心汉。
    这瓜吃来吃去绕回到自己身上,南星也不觉得这瓜香了,无声的轻咳了一下,当做没听到他暗暗的谴责。
    其实,她也不是无动于衷,起码心中对安王起了点同情心,皇宫是阴诡之地,可怜的安王殿下不知道撞见了什么脏污事,自此有了心理阴影。
    唉,是挺可怜的,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
    何琰羽等了又等,没见她有什么表示,有点不甘心:他家殿下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有身板,多少名门闺秀肖想,霍姑娘怎么就不识货呢?!
    难道是嫌弃殿下身体弱,担心嫁过来会守活寡?
    何琰羽暗暗点头,没错了,殿下就只有这个缺点了。
    因此,他在把脉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只要有他在,安王殿下至多半年就会康复云云。
    临走之前,何琰羽言辞恳切:霍姑娘再考虑考虑?我们家殿下其实很温柔的!
    似乎是担心一下子就被拒绝,他说完这句话就背了药箱,火烧屁股般的走了。
    南星对着他的背影无语半晌,心道,不想做红娘的大夫不是个好属下,难不成安王殿下虚弱到他的主治大夫成了高危职业的地步?
    好在何琰羽不常来,留给她考虑的时间很充足。
    流光易逝,阴雨转晴之时已到三月底,南星也等到了面见安王的机会。
    还是那个院子,只是地点换成了花园。
    楚其渊穿着素色常服,坐在石桌边看兵书,周围繁花似锦,却没有哪一朵能映入他眼帘。
    南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行了一礼,送上新绣好的米白色披风。
    这披风楚其渊虽然没见过,可是从何琰羽那里听到过无数回,回回的话头都是霍姑娘对殿下怎么怎么有心,霍姑娘对殿下怎么怎么好,然后才扯到披风上。
    楚其渊不是不清楚何琰羽他们是好意撮合,可感情之事哪里勉强得来。
    他对这位霍姑娘没有男女之情,但架不住何琰羽他们总提,听多了,心中难免觉得别扭。
    因此,楚其渊对她送的披风感到为难,担心收了披风何琰羽他们起哄得更厉害,嘴上就道:多谢好意,本王不冷咳咳咳。
    他咳疾尚未痊愈,这副身子是半点受不得寒的,见风就咳,咳了就证明他是有点冷的,和他说的正好相反。
    南星想到了一句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呃,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这句话放到安王殿下身上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花园里沉寂了半晌,二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花枝摇曳,有风吹来,她想也没想就上前几步,抖开披风披到他身上。
    身上一暖,楚其渊忍下了喉咙里的咳嗽,沉默了几瞬,索性就这么披着,朝对面摆手:坐。
    南星乖乖落座,担心他受寒,反客为主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楚其渊想速战速决,开门见山地问:霍姑娘可想好了?
    南星知道他问的是上次未谈完的奖赏一事,见到周知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