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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四位舵主和其手下命丧黄泉,武林盟这边折损了百来人,到处是血水和死状各异的尸体。
裴弈朝再次下令:进。
敌人未歼,还活着的人没有空为逝去的亲朋好友哀伤,拾起兵器,抹掉脸上溅到的鲜血,大步前行。
穿过外堂,里面是宽敞的一个院子,诡异的空无一人。
裴弈朝皱眉,高声提醒:小心!
与此同时,屋顶上冒出几排人影,把他们团团围住,朝下拉弓射箭,第一排射完之后立即矮身补箭,第二排的人站起来接着射,如此反复。
箭如雨下,武林盟众人成了瓮中之鳖。
裴弈朝冷静地说:列阵。
外围的人立即把内里的人围起来保护,一部分人用武器打飞箭羽,另一部分人一边躲避,一边射出飞镖等暗器杀掉屋顶上的弓箭手。
南星见事态紧急,摸出充当项链的骨笛,短促地吹了三声,隐匿在暗处的上三弦立即现身。
噬月长剑一挥,如虹剑气打中了毫无防备的西侧弓箭手的后颈,那两排黑衣人瞬间口吐鲜血,当场断气。
血月飞身射出两排铜珠,例无虚发,击穿了东侧上下两排弓箭手的眉心,一击毙命。
蔽月十指缝隙夹着飞刀,注入内力后脱手而出,北侧的弓箭手无一存活。
论杀人,满月楼专业且迅速。
武林盟的人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专心对付南面的弓箭手:没了其他三个方向的弓箭手打配合,南面的弓箭手很快就一命呜呼。
就在此时,一紫一黑的两道人影飞入院中,正是十枯堂的两大护法锦夙和谌越赶回来了,他们还召集了十枯堂的剩余人手,入口被黑压压的十枯堂部众堵住。
武林盟前有狼后有虎,退无可退。
锦夙一身紫衣,依然戴着狐狸面具,她仗着自己是段阑的女人向来自视高人一等,当前也不例外,率先出声嘲讽:你们平时自诩名门正派,想不到也会使出偷袭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好一群道貌岸然的乌合之众!
叶如枫用剑指着她,面不改色的反讽:对付阴沟里的老鼠就得用老鼠药,谁让你们这洞挖得太深,连我们进来放老鼠药了你们自己都察觉不到。
你这臭丫头,竟敢骂我们是阴沟里的老鼠,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锦夙甩着鞭子攻向她,她的手下们见她动手了当即挥刀砍来,武林盟硬着头皮再次迎战。
到处都是厮杀声,场面乱作一团。
南星不好再划水,玉笛湊到唇边,清越的笛音藏着音刃悠扬传开。
不一会儿,十枯堂的人痛苦地捂着耳朵,更有甚者耳洞淌了血,武林盟的人趁着敌人分神之际适时补刀。
她的根骨不宜练武,虽然跟裴弈朝练过太极心经,但是成效不大,那么点内力只够支撑着她吹出两三曲音攻。
一柱香过去,南星再也奏不出曲子打辅助,在敌人靠近时,只好用笛子敲击敌人的脑袋,再一脚踢开。
上官淳和古零榆几次想近身保护她,奈何她走位刁钻,他们不容易跟上,就算真有什么危险,上三弦的人也及时保护,他们根本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这场混战从晌午打到了申时。
地上尸首成堆,到处是飞溅的血液。
武林盟只剩下三百多人,十枯堂的人也差不多,锦夙和谌越已经身受重伤,却还在苦苦支撑。
叶如枫抹掉脸上沾到的血珠,忧心忡忡:我们打了那么久,段阑为何迟迟不现身?
裴弈朝也在想这个问题,眉头皱得更深:前段时间遭袭的门派里,有些门派的武功秘籍不翼而飞,这段时日十枯堂并未接着生事,莫非
叶如枫恍然大悟,惊骇地接话:莫非段阑在闭关研究各门派的武功绝学?!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的停下了打斗
锦夙捂着中了几掌的胸口,哈哈大笑:你们醒悟得太晚了!
话音方落,只见内堂一角轰然炸开一道口子,他们连忙避开飞灰。
躺在地上的谌越大喜过望:主人神功已成!你们死到临头
不等他说完话,池蔚一剑贯穿他的左胸口。
裴弈朝动用内力,从轮椅上腾空跃起,径直从那个入口飞进去。
走!叶如枫带队跟上。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洞窟,四壁是晶莹透亮的冰块,甫一入内,寒气直击灵魂深处。
裴弈朝正和段阑对峙,他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非虹剑,冷若冰霜:十三年前,是你在谢家杀害了我父母与谢家上下?
段阑一如既往戴着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换作平时,他不会与黄口小儿多言,但目下他神功方成,无畏无惧的认下所行之恶事。
不错,是我,要不是你疾病缠身不成气候,我懒得再去铸剑山庄斩草除根,你们兄妹只怕早就在黄泉路上和你们父母相伴了,说起来,你们还得谢我不杀之恩。
南星见时机已到,突然出声:你错了,裴弈夕和裴曼茵被你们一把火烧死在谢家,而我,是你们的漏网之鱼,谢南星。
这番话过于惊爆,全场哗然,就连段阑和后到的锦夙都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