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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风迟疑,道:冰阳,跟我回去吧,沈家
阚冰阳打断他,我姓阚,而且我从小在紫灵山长大,与您的沈家没有什么关系。
他淡笑,却是冰冷凉薄。
沈禾风没再坚持。
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铃还须系铃人,急于求成捞不着半点好处,反而会欲速不达,事与愿违。
文化人,有学识。
不在乎这一两日。
沈禾风欠了欠嘴角,孩子,那我先走了。
阚冰阳:嗯。
既然各退一步,也没必要再僵持不下。
毕竟是自己的亲爹,这大把年纪的,腿脚也不好,该送还是要送送的。
万一跌了闪了。
做儿子的,还得伺候他。
阚冰阳大步上前。
可刚推开门,不远处站着的那个身影就不偏不倚闯入了他的视线。
叶萦萦似乎刚刚走到偏殿,正站在廊柱下。
见他出来,她先是眼中倏忽有光,随后看到沈禾风,眼睛都直了。
她怔了怔。
哑声涩涩道:呃,师父?
见他不说话,叶萦萦赶紧解释道:我是在橖顶左等右等没等到你,就来找你。我没擅自乱跑,你可别打我手心啊
罕见的局促不安和后怕焦虑,阚冰阳忽地有些过意不去。
可沈禾风在场,他又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她。
好在还是亲爹给力,打了圆场。
你是叶明诚的女儿吧?
叶萦萦赶紧点头道:是的,我叫叶萦萦。
沈禾风笑了笑,余光瞥了瞥儿子的眼神,那种在意的目光,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他垂眸,对着阚冰阳道:很漂亮,别打她手心了,你自己会心疼的。
说完,他对着叶萦萦温和一笑,大步离开。
看着沈禾风的背影,叶萦萦都觉得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她愣了好半晌,才磨磨蹭蹭走到阚冰阳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问道:哎,你认识沈老啊?
阚冰阳没有否认,嗯。
叶萦萦惊愕地张了张嘴,夸张喟叹道:你怎么谁都认识?而且都是上了年纪的,我爸,赵导,沈老,一个比一个老。
如果她没记错,沈禾风都高龄七十九了吧?!
那么大把岁数,即将耄耋之年,稍有闪失都作古了,竟也和阚冰阳有交情?
小姑娘好奇得很,眼睛瞪得像个红了眼的兔子,在他身边蹦跶来蹦跶去。
阚冰阳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微怔,片刻后低眸说道:那不尽然,也有比我小好几岁的。
叶萦萦:啊?谁啊?
他面无表情,抬手在额头上轻轻一弹。
你。
作者有话说:
1 出自陕西省华山道教协会举行清明节祭祖仪式
第11章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无疑让叶萦萦心口陡然间悬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就像长夜漫漫,无心安息,突然就看见了迎着月色盛开的昙花,或欣喜或若狂,却只想孤芳自赏,不愿他人知晓。
眼前男人,肩颈高过于顶。
稍稍抬眼,就是令人垂涎所及的喉结。
她屏气凝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
你嫌我年龄小啊?
阚冰阳挽起了袖子,骨节松劲,颇有力度。
他回身关上偏殿大门,横上门梢,然后朝后山橖顶走去。
是有点,19岁,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小朋友。
小朋友?
19岁就是小朋友了,那再小一点是什么?
叶萦萦快步跟着,尽量贴紧他的步伐,那你等我长大些呢。
阚冰阳闻言,不觉眼中一愣,回味这话,诧异匪浅,等你长大做什么?
呃叶萦萦顿时话语凝住。
长大做什么?
一个男人等一个小他六岁的女孩长大,还能做什么?
她想了想,大大咧咧,直言不讳:喝酒啊!
喝酒?
我们出国喝!美国好几个州都要年满21才能喝,到时候我们去拉斯维加斯,边赌边喝!赌大的!喝贵的!我请客!
搞了半天是喝酒。
亏她想得出来。
他还以为她有什么正经的念头。
看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她没想多,他却想多了。
阚冰阳失算般、几不可查淡嗤一声,我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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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摄制组返工。
吴炫一回来,就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趁着这清明节的功夫,他居然还在镇子上的美发店做了个发型。
可惜手艺不太行,头顶几撮毛烫焦了。
不仅一捏就碎,还带着一股糊味。
咦,吴炫,你对你头发还真下得去手。我以后喊你吴糊吧,吴糊芜湖,紧跟潮流,怎么样?
叶萦萦朝他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挖苦打趣。
吴炫才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