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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萦萦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靠在他臂弯间,整个人都懒洋洋像个虾米似的,把重量全部挂在他胳膊上。
往生的亲人那不就是鬼吗?我就是不去。
延伸之意:你能把我怎么样?
阚冰阳无奈,便抬手,在她鼻尖轻轻一刮,我送你回房,你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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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萦萦回到房间,看向镜子,脸颊是不可多得的茫茫红晕。
半阙是羞赧,余下是回味。
其实她也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不干脆顺了阚冰阳的意思靠在他胸口取取暖,偏要逆向思维,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和矫情的底线。
回忆起来。
她从他怀里跳下来的一瞬,如果没有看错,阚冰阳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失望和诧异。
叶萦萦深吸一口气,开始打量起镜子里的自己。
太久没有锡纸爆炸头,发质都好了很多,少了晦暗不清的黑色眼影,皮肤也白皙光洁了。
等等等下
我靠??
叶萦萦!你居然为了个每天千篇一律的男人,都开始重新审度自己了??
要命了。
嘶,法医,不仅会噶腰子,还会掏心窝子。
叶萦萦打了激灵。
拿起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拨,便拨给了远在美国LA的闺蜜。
闺蜜:你不是在录节目吗?有手机?有网?有电视?
叶萦萦叹了声气,喂,这里是紫灵山,江城的沁江镇,繁华得很,又不是荒郊野岭。
那也挺难熬的。闺蜜漫不经心。
耳边传来一阵敲键盘的声音,看时差,大概率又在连夜赶论文。
叶萦萦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哎,我跟你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啊?闺蜜一听,连键盘都不敲了,男人?什么样?你不是在道观吗?
是啊,所以
我擦,你看上的该不会是个正一派的道士吧?长得怎么样?家庭背景怎么样?主业是什么?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是崛起的草根啊?
问题太多,叶萦萦头大,也根本答不过来。
他是正一派的,呃家庭条件非常好
闺蜜打断她,叶萦萦!你要搞清楚!正一那可是道家流派。
叶萦萦站起身,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打量对面的灯光。
道家流派怎么了?中国本土教派,信奉的也是自然无为,挺好的呀。
闺蜜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澈急促。
你傻啊,我的意思是,他既然选择入道,估计也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指不定这辈子就杠上了!
原来是这样
叶萦萦跟她解释道:他不是自愿入道的,人也不是很死板
不是自愿入?闺蜜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叶萦萦听得头疼欲裂,心中腹诽早知道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唔哎呀,反正一时半会儿讲不清,过阵子我录完节目跟你说吧。
闺蜜急了:哎哎!你等会儿
声音倏地中断,耳边都清净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道家讲究清静无为自然而然,可没讲究克己复礼顽固不化。
可仔细想想,确实
阚冰阳本都已经出国留学,又海归工作,可褚施说过,他是因为什么又回来了,隔三差五去偏殿,像是在祭奠超度谁
叶萦萦抿抿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就算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吧,她也能糊一车水泥给它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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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吴炫来敲门。
喂,大姐,你晚上到底去不去?
叶萦萦正端详着自己的五官,认认真真化着妆,听他这么一说,直接道:不去我化什么妆?给祖师爷看吗?
吴炫翻了个白眼,可别,祖师爷看到你都怕。
叶萦萦回过头:吴炫!
痞里痞气的大男孩,还真怕她耍脾气摆烂摊,赶紧撇了撇嘴,圆滑道:那你赶紧,我等你。
他说着,还真就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耐心极了。
叶萦萦回头道:你先走呗?我在集糜轩吃过晚饭再去。
?
还要吃晚饭再去?
炮夜场不撸几串腰子鞭儿的,居然留在道观的小食堂吃毫无油水的粗粮糠咽菜?
走火入魔了吧。
叶萦萦,没事吧你?吴炫缓缓抬起身,脸都僵了。
叶萦萦扔了眉笔,镇定道:我减肥,串儿太油腻了,我改吃素。
吴炫无聊地起身,摆了摆手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家了呢。
他轻浮地挑了挑眉,嘿嘿笑得痞帅。
叶萦萦不觉欣赏了一下,滚。
吴炫走后,叶萦萦先去橖顶绕了一圈,可石凳两边,包括凉亭和桃花树下,都没见着阚冰阳的影子。
按照以往,这个时间点他应该会去山泉附近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