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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明黄的帐顶,四周是清徽宫的摆设,他在这睡了十年,再熟悉清楚不过。
宫外守着的小公公听见里面的动静,急忙进来,站在帐外弯腰询问,王上可是要起?
什么时辰了?
回王上,刚过了卯时。
见帘帐被掀开,知道这是要起,小公公急忙上前伺候。
不一会,又有宫人鱼贯而入,各自捧着相应的洗漱用品以及衣物。
宫人动作轻声缓慢,都打起了十二分小心。
刚刚可有人进来?
头个进来的小公公叫小喜子,正在给祁璟整理衣物,是王上大伴崔公公刚收的小徒弟。得了恩准,是第一天在清徽宫值班,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小心谨慎。
此刻听到王上的问话,骇得立马跪伏在地,抖着身体道:奴才,一直都在外面候着,没有一刻偷懒,还请,还请王上明察。
一时间整个殿里的众人跪下一片,都把头低的死死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祁璟觑着底下打颤的小公公以及一众的宫人,静默片刻,挥挥手,孤就随意问下,都起来吧。
哪怕得了赦令也没有人敢动弹,直到祁璟出了大殿,小喜子这才敢颤颤巍巍的踉跄起身。
就这片刻功夫,背后的衣物都汗湿了,而殿里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如此。
第3章 他是妖怪?
远处黄沙打着旋儿,风吹的让人只能眯缝着眼睛。
经过一天马不停蹄的赶路,林蒙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最近的一座小城。
城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进来的人都要交两文钱的入城费。
这个时间点进去,太晚了,多半要办的事也办不成,城内还有宵禁,屋外不能留人,穷苦一些的人家就会选择在城外歇息一晚。林蒙小的时候家里也穷,与父亲也一起在城外歇过一次。
可今天却不行了,此时还未酉时,天却已经半黑了,空中正乌云盖顶,又有狂风刮得黄沙乱飞,一场大雨似乎顷刻便要兜头下下来。
所有人都着急的往城里赶。
一行人入了城,连着二十几车的物品,一同住进了县衙里。马匹在城外,留一队士兵把守。
林蒙来到住处,卸了盔甲,匕首,玉玺和舆图被他放在桌上。
不一会,有个小厮拿了个木盒过来,林蒙接过道谢,那小厮却像是被鬼追了一样,放下木盒就跑了出去。
这木盒比着之前那个要小一些,长一些,没有花里胡哨的图案。打开盒子,才看见里面被细心的包上一层软布。林蒙将桌上的三件东西全都收到了盒子里,又用布在外面裹了一圈,做成一个简单又小巧的包裹。
做完这一切,林蒙起身将包裹藏在了枕头底下,这才放心的长松一口气,开始安心休息。
再次陷入黑暗的萧白,尝试着又喊了声匕首,可依然是毫无反应。
要不是萧白清楚的记得着匕首确实跟她说过话来着,她都要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她太过于孤单,想象出来的。
风刮着窗户的猎猎声逐渐小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清楚的打雷声,紧接着,就是劈里啪啦的雨点开始打着窗户。
雨点越来越密集,几乎一瞬间,这个酝酿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大雨就整个下了下来,雨势大的像是整盆泼出的一样。
已经很久没下过这样大的雨了。
萧白被雨声吵醒后也没了睡意,习惯性的就去跟旁边的匕首说话,在吗?
极为标准的现代社交礼貌用语。
在。昨天的声音再次出现,你怎么还在这里?
萧白没想到这次能得到回复,眼睛一亮,激动的问道:你又回来了!今天一天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我叫你,你也不理我。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萧白都要放弃,以为这匕首不再理她的时候,祁璟淡淡的问:我今天一天都在你旁边?
声音毫无波澜,就像是在问是不是外面下雨了一样。
萧白也没多想,你肯定跟我在一起啊。
这话就问的有些奇怪,这匕首虽然比她强上一些,可以动,可也就只是这样了吧,难不成,他还会飞不成。
其实,现在萧白也没有搞清楚这匕首是什么,既是土著,知道的却好像比她还少。
难不成是她的刻板印象,这匕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匕首修炼成的精怪!
而此时的祁璟,终于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找到一条重要的信息:昨天这个奇怪的女子好像有说什么玉,匕首。
可再多他就想不起来了。
这也不怪他,昨天事发突然,他尚且可以镇定,可这旁边的女子一直在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前语不搭后调,十句里他有八句听不懂。哪怕勉强对上话,可也总觉得有些不协调。
他一直小心惯了,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可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迟则生变,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现在的处境。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言语怪异,但看着却不是太过于聪颖的样子,他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了。
祁璟打定主意,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些,也装作像是随意聊天的样子开口道:你之前说过,你的身体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