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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在永乐宫院子里停了下来, 各个金刀斜挎,身披甲胄,气势骇人。
赵公公从羽林卫首领的身后出来, 陪着笑进了主殿请示这里的主人。
泠香?萧白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声音了,现在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由的轻皱眉头, 她之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赵公公在一旁笑咪咪的道:是其他地方做事的, 人已经被带过来了,只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 还要跟娘娘借个人。
要借的人是小九, 昨天泠香手里拿来的壶酒就是经由她的手拿去宫宴的。
审讯的过程就在永乐宫院子里。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聚集在院子里, 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丝杂音, 只有羽林卫首领冷冷的质问声。
后来被拖出来的泠香已经没了人形, 被拖行在地上进来的,一看就是用了重刑。
萧白透过窗户向外面看去, 等到事情问完, 泠香又被拖了出去。听着怕是活不成了。
窗户被放下去, 遮住了外面的一切,萧白心里沉沉的,坐在桌前思绪乱飞。小九推门进来, 又将在外面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还请娘娘责罚, 都是奴婢一时失察, 才小九跪在地上, 眼睛通红,她原本也是要被责罚的,五十板子下去,在这个宫里她不一定能活过这个冬天。多亏娘娘求情,才替她免除了责罚。
小九愿意去辛者库,一生一世为娘娘祈福。
辛者库做的活计都是宫里最脏最累的,一般都是犯了错,但罪不至死的宫人才会被罚到那里受苦。
起来吧。萧白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小九言辞恳切,满脸的后悔和自责。
萧白心下一动,问道:之前说让你在这养伤,如今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你可愿意就此留在长乐宫?
小九抬起的脸上满是泪痕,听见萧白的话,忍不住怔愣了一下。萧白等了一会,见她眼中又有泪水流淌下来,但这回却是喜极而泣。
像是怕她反悔一样,立刻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激动道:谢谢娘娘,小九一定会好好伺候娘娘的!
嗯萧白挥手让她退下去先梳洗一番再过来伺候,一只手抬起撑在脸颊,安静的看着门外的院子。
因为刚刚的威慑,现在整个永乐宫都安静极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祁璟给她扯了一块虎皮在她面前,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宫人。可真正令她惆怅难过的,却不是无缘无故就被人下毒这件事情。
而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
萧白想起祁璟告诉她的调查结果,忍不住又蹙起眉头。
想了半天无果后,她烦躁的把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桌子上。
苏太后是给了祁璟生命的人,可现在她想要夺走她儿子的性命。
如果那酒不是被小九上错了,最后被她阴差阳错的喝了,恐怕现在
哎呀烦死了!
萧白起身出了房门去散心。
她实在想不明白,虎毒尚且不食子,苏太后不是祁璟的亲娘吗?哪有这样的娘亲,会在自己儿子的酒里下毒的!
回想起来,萧白现在只觉得无比的庆幸,还好那酒最后是被她喝了,而不是祁璟。
不过总归这件事情以后,郁松院整个就被祁璟派人严格监|禁了起来,现在是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件事情后宫里的气氛也压抑了许久,一直等到元宵节过后,随着气温才一起稍稍回暖。
于此相反,元宵后的第一次上朝,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历国借着敬献玉玺的机会竟然公然在朝堂行刺,甚至还伤了龙体,刘大人岂还能说出一个忍字!你这是置王上于何地!
被怼的官员立即出列恭敬的对着上座的祁璟道:王上明鉴,臣绝无此意,只是那齐国于十日前突然陈兵,在两国边界操练兵法,此举就是在明晃晃的挑衅。其心昭昭,只等我朝派出去历国的军队,他们好趁虚而入,还请王上三思啊!
两方朝臣争论不休,从昨天起就分为两个阵营,一直争吵到现在。
一方主战历国,以报之前的暗杀之仇;一方主和,理由就是齐国公然在两国边界陈兵,意图不轨。
祁璟掩在冕珠后的神色不明,只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慷慨激昂。
等到他们都说完了,才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样像是在看猴戏的萧玠,左相,你怎么看。
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的一方,不过都是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
天下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不就和看戏一样看谁演的更像一些,谁的欲望更大一些。
萧玠站了出来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犀利,两位大人的看法臣都不赞成,臣倒是还有另一个观点。
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等着他的下一句。
臣的办法是出兵齐国。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一阵骚乱。
怎么放着历国不管,还要去攻打齐国。
齐国与我朝隔着阴山,要打谈何容易。
师出无名,名声上也落了下风。
说来说去,都是反对的意见。倒是站在他右侧的宣威将军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也出列陈情道:臣,赞成左相看法,出兵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