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宁也明白，这时候自己该说些话来安抚姑母，让她不要生气的。
    可是她只是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第93章 宁宁觉醒了
    皇后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有些不满少女的不识趣。
    她声音微重：“宁宁，你该明白的，皇后必须出在虞家。”
    虞幼宁身子微顿，终于抬起头来。
    “既然你姐姐已经废了。那么这后位，就只能给老三了，你不会怪姑母吧？”
    皇后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威严的凤眼带着压迫看着面前娇弱如菟丝花的少女。
    那一刻，虞幼宁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传言都说皇后娘娘想要表哥娶白家小姐做正妃。
    可她从不相信。
    即便太子已废，可是父亲不会认命，姑母不会认命，整个虞国公府都不会认命。
    他们只会不遗余力地扶持表哥重新上位。
    而代价就是——皇后必须出在虞家！
    少女半天没说话，让皇后误以为她是默认了。
    她重新又露出笑容，对宁宁说：
    “姑母知道，宁宁是最懂事的。三日后我会举办选妃宴，到时候明着选的是白家嫡女，但最后定的只会是你三妹妹。以你表哥的脾气，结果出来了，他一定会闹。所以……”
    皇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宁宁，我要你帮我劝住他，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说的是“帮”，可话从皇后口中说出来就代表着不容拒绝。
    这件事，她必须做。
    虞幼宁一直都知道，无论表哥有多喜欢她，她都不可能嫁给他。
    因为虞家不需要短命的皇后，皇室不想要病弱的儿媳，而她……也不想表哥在余生痛苦。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选择逃避。无视他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狠心将他推给别人，直到把他逼入绝境。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要为了不在意她的亲人，一次次伤害最爱她的他呢？
    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次，她选择站在表哥这边。
    想通这些的少女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皇后：“若皇后只能出在虞家，那为什么不能是宁宁？”
    皇后一愣，似乎没想到一向温柔听话的小姑娘，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看她的眼神，她又发现，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皇后的脸也沉了下来，语气变得严厉：
    “宁宁，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你不合适。”
    直白的话语没有如想象中让虞幼宁受伤，她温软的笑容不变：
    “可姑母有没有想过，宁宁身体不好，对虞家反而是件好事。”
    皇后微微皱眉，被她的话带出了疑惑。
    “反正宁宁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你们不先满足表哥的愿望？所谓投桃报李，你们先让他高兴了，他才会听话呀。”
    皇后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你……”
    少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让宁宁嫁给表哥，既能安抚他听话，重新当上太子。即便以后我不在了，只要有我的‘遗愿’，让表哥再娶虞家女也不是不可能。姑母觉得，比起逼迫他娶别人，然后和您离心，哪个更划算些？”
    当然是娶你更好！
    皇后的心跳加快，看着少女的目光不由地带出了几分灼热。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这番话，让她心动了。
    “你先下去吧，能让我再想想……”
    皇后并没有马上同意什么，心神恍惚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
    虞幼宁乖巧地点头：“宁宁告退了。”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皇后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孩子，以前是她们小瞧她了。
    若是宁宁身体好些，她会比其他人都要适合做皇后，那虞家岂不是……
    -
    楚君临一直沉着脸守在殿门口，让边上站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
    偶尔被殿下的目光扫过，总有一种下一刻脑袋就要搬家的错觉。
    忽然，男人的脸色变了，大步朝前走去。
    有人悄悄看去一眼，就看到殿门打开，那位从里面出来了。
    “表哥……”
    “怎么样，她有欺负你吗？”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让边上的宫人都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恨不得把耳朵捂住。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虞幼宁一看就知道表哥在担心什么，脸上是甜美的笑容：
    “姑母对我很好，她让我进去是送我礼物呢。”
    “是吗？”楚君临嘴角的笑微冷：“我不信。”
    就在这时，身后的殿门又打开，一个宫女匆匆赶出来。
    看到站在虞幼宁身边的四殿下时，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才对虞幼宁道：
    “幼宁小姐，皇后娘娘说她同意了，但是选妃宴还会继续，你要的东西必须要自己争取。”
    虞幼宁站在原地，手脚微微发颤，激动的。
    楚君临确实皱起了眉：“你们谈什么了？”
    宁宁没说话，他就去看那宫女。
    宫女忙低头：“皇后娘娘还在等奴婢，奴婢告辞了。”
    说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