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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点头道:毕胜斋的人嘴也这样不严实,今后再不来了!
容十二公子笑道:方姑娘息怒,也就是我才知道了,到底这地方,也有我一份儿。
这倒是方婉以前不知道的,笑着打量他一眼:这倒奇了,你什么时候攀上老王爷的?
这位方姑娘知道的事也真不少,容栩笑着说:老王爷爱的东西多了,也是要银子花的,多几样产业,手头自然松动些。
这倒也是。方婉点了点头,邓家是皇上的私库,动不了,轻易也不敢动,这些人难免不找其他人家打主意。
而这些豪富之家,银子是有,根基却不牢,自然也愿意花点银子攀上贵重人物,容家攀上像老王爷这样超然的,皇上也要给几分体面,却不跟朝局有多少牵扯的人物,既安稳又富贵,虽没有从龙之功,保平安却是足够的,风险反是就小了许多,也没什么不好。
那十二公子进来喝茶,就是说宣平侯府的事儿?
他们家的事儿不过是看个热闹。容栩笑道:正经事情我还没说呢,前日我听说方姑娘的车架在外头被人误认了,差点儿出了事?
方婉目光闪动,容栩笑道:这事儿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康家使唤的那人牙子,当年在京城能站稳脚跟做生意,是因为攀上了内务府一个小管事,得了内务府一笔几百两银子的生意,才做起来的。那个小管事的儿子取了媳妇,亲家一家子如今都在齐郡王府里伺候。
方婉又点了点头,看起来,容栩还有下文。
果然,容栩说:这事儿发生之前七日,在齐郡王府伺候的那家子,被齐郡王侧妃钱氏打发去了江南采买茶叶绸缎,是以不在京里。不过我正好叫了我们家人来问,齐郡王府在江南采买这些东西的,还是往年的采买,没有生面孔。
这就是把这一家子藏起来了,或者是杀了吧。
但是,齐郡王?
齐郡王干嘛要杀她?当然,那一回也有可能不是真的要杀她,当执行人发现车架是假的,就知道落入了圈套,不敢被生擒,就只能自尽,方婉总是觉得,如果真要杀她,不会在那样的闹市之处,在那样热闹的地方,很像是要她被劫走的事无法掩盖。
所以方婉才把所有想要萧重当女婿的人家都想了一遍。
却完全没想到齐郡王。
实在是他们并没有利益冲突。
就是这个时候,方婉想了一想,也是笑道:人牙子手里的人,只怕连他自个儿也说不清确切来历,要混进去,容易的很。而且那种关系,要找也容易,只怕各处府里都能找到一点儿,做不得数。
容十二公子便越觉得方婉高明了,笑道:方四姑娘此话有理,我们不过是闲聊罢了。
方婉笑着点头:听听闲话也不错,横竖也是闲着喝茶不是?
容十二公子心领神会,又拣了几件闲事和方婉说,就好像先前那些话,和这些闲事一般无二似的。
其实方婉想的是,难道是查齐郡王的银袋子的事引起的反弹?邓康时做事这样不谨慎?在他们内部查一查,就让齐郡王知道了?
萧重听了这个,说:邓康时已经把名单数目给我了,照他的说法,只用了自己心腹极少的几个人,便是今后监视他们各家的银钱出入,也是用的这些人,他跟我担保,这些人绝对不是别的人能买通去的。
方婉其实也相信这一点,才叫邓康时查这件事,谁的钱能比邓家多,能买通邓家的心腹手下呢?可这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查了这么些日子,也查不出来。
反是容十二公子立了功,方婉笑道:你可要赏一赏他。至少替十二公子在容十公子跟前挣一点儿面子。
说的很是。萧重点点头:前日内务府说要进人,我看了,茶糖绸缎瓷器几个地方都有小管事的缺,回头我叫他们的人来问问,给他们一个缺儿罢。
这就是有权势的人笼络人容易的缘故了,他们能给的东西太多,而且还能给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还有齐郡王府,我也会叫人留意着。萧重和方婉的想法一样:但这会儿不能说真是他,还在两可之间。且也急不得。
然后萧重换上了笑模样:礼部那边日子定下来了,明年三月十二是个好日子,报上去皇兄也回了朱批。
萧重有点遗憾的说:其实钦天监说今年十二月里也有好日子,且和我的属相配,可礼部老张差点儿没在我跟前一头撞死,说是明年三月十二就赶的很了,今年还有秋闱大事,只差没当场骂我荒唐了。
说着遗憾,实则得意,方婉都只有无语了,过一会儿才诚恳的说:我看人家张侍郎就是说的对。
萧重哈哈大笑。
随着礼部得了筹备景亲王大婚礼的旨意,整个十月,十一月,方家所住的百花胡同都常有人进出,有来给方婉量尺寸做衣服的,亲王妃大婚礼服一套,常服三套,每一套都是从里到外四五层,且配饰都不同,单是衣服配饰,花六个月就真的挺赶了,人家内务府的绣娘又不是只伺候你景王府,还有出宫开府的其他王爷,还有宫里主子们的四季衣服,荷包,扇套,手帕子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