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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说了那么多话,对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鼻子哼了一声,楚太子熊洛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是落下一鞭,鞭子不曾被温水泡过,制作虽精良,那外表硬劲,平均力道并不能让主人巧用,所以仅是一鞭,田昌意身着的安平君的章服便是被鞭刺拉开好长的一道口子。
田昌意因为吃痛,身子便是一抖,其声通过齿缝漏出,使得听者也能发觉那种如同身受般的痛意。
楚太子熊洛喜欢听人因着吃痛发出的悲鸣。就像宝剑不遇明主发出那种声音,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皆是正确。对楚太子熊洛而言,正是这些人不自量力的妄想,让他相信身为楚太子的权位给予他的是行事风格的不同,并非是结果。
如果田昌意在见着他的时候,乖顺一些,就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所以,楚太子熊洛认为田昌意是咎由自取,会被他这样对待,实在是罪有应得。
——弄玉楼的鸨母也不知道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在柜台打着算盘,那一颗心就是放不回肚子里,她颇有些心事重重。
只想着今日能够好好过去。
楚太子与安平君她是不担心,就是通武侯那个糟老头子,都是五六十岁的人,还要糟蹋她家的小姑娘,哎,看那通武侯平常也不像是个会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感兴趣啊,真希望等会见着那几个小姑娘都能好好的。
“大家,大家。糟了,楼上出事了。”
这还是说什么来什么,一听到那跑堂的声音,鸨母就是脑壳疼:“说罢,是三楼的那位不满意了么?”
“不,不是,是四楼的那两位。咱们姑娘都被赶下来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问也只会发抖。吹叶姑娘还能说上一两句,但那脖子上的伤口可吓人了,您可赶紧去看看。”
“什么?”
——鞭笞约是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楚太子熊洛沉醉在自己所谓的正确中有些不能自拔,当然,这鞭子用的开始顺手了,他也有好好把握,不会真的因为太兴奋,一时过于用力,把这位‘安平君’给打死了。虽然这人冒犯了他,但真的弄死了……这里还是齐地,若是耽误了离开的时间,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停下来,也并非是打的累了。而是……田昌意的衣物被他打碎了许多,这会儿,鞭梢不小心扫到了田昌意的脸,虽然收也算及时,之后还是扫到了田昌意的发上。因着田昌意头上的冠帽早已被打落,这次疼痛低头时,那簪发的玉冠之饰是一并碎裂开来。
“本来是不想打你的脸的,怎么说,你都是要靠这个吃饭的不是?”说到这里,楚太子熊洛将马鞭折成两段捏在手里,正要嘲笑田昌意一番,却是在再见田昌意的样子后,陡然失声,“……先前还不觉得,你这样子,还真的和个女子差不多。不会,你真的是女子之身吧?”话到后半,楚太子熊洛的瞳孔缩了一下。
“是我昏了头。怎么能在你那般说了之后就信了,应该之前就好好查验一番……我的门客在调查你的时候,还真没有听说过你有喜欢男人的说法。”
蹲下身,感觉自己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楚太子熊洛朝田昌意伸出了手……
第五十四章
——吹叶脖子上的伤口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那是不得好的,而依照吹叶如今的身价,这十天半个月,弄玉楼可是要少许多进项。
鸨母看那在弄玉楼坐堂的大夫给吹叶的伤口抹上药膏,心头肉都在疼。不过她现下需要关心的事还不是这个……要是吹叶所说属实,等楚太子和安平君的事揭露出来,不管她这弄玉楼背后是有多少贵人庇护,这以后,生意都是不必再做了。
见了血的地方总是不详。便是齐国,在这方面也是不出意外地迷信。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又不是她这个小小的鸨母能够阻止的,唤了人去官府报信,弄玉楼的护院皆是按兵不动,只等在那四楼关口,不闯入,也让那看热闹的人不要乱靠近,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都快半柱香了,官府的人怎么还没到?”鸨母一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一边往大门外不住张望着,“不都说了这次事态紧急么?那个鬼人不会又在路上被哪家的吃食都勾了魂去吧?”
“吹叶,你听老身说。最好那官府的人一到,你就打头阵,带着一列姑娘在前面跪着,能哭的有多梨花带雨,就多梨花带雨,你有伤,这光天化日之下,那官府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势必是会好考虑你说的话。”鸨母的脑筋转得很快,折步回返时,大夫已经挎着医箱出去,她面向吹叶不住盘算道,“咱们虽然是卑贱之人,但楚太子并非是我国之人,此事若是他不占理,有些话还是说得了,便看那官府之人的口风如何。济西的战事胜了,楚国的盟约若是不必要,或许这事儿还能把咱们给摘出去……”
“大家,又不是随便的一个楚国人,如果是楚国太子,可能王上会亲自过问。”
“不是你说的,出来时,那楚太子都向安平君挥鞭了么?如果不是你们,安平君怎么会那样乖乖中计?咱们虽然出身自青楼,为人的一些本分还是要晓得的。且不说那安平君是否好男色,是否是故意中计,就凭他之行事,确实保得了你们一命,有些话要说的细,有些话可一笔带过,乃至于不说,你们各自是省得的。”鸨母说着,将这小室内姑娘们都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灰暗的光芒,“老身话便说在这里,若是之后口风不对,你们要是谁没了命,可不要死前找老身来哭诉。老身还嫌这弄玉楼多了吃饭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