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卿的指尖从键盘上离开，抬头看向她：“如果你想，现在也可以。”
    “楚暮卿。”
    林熙咬了咬牙，她低头看向楚暮卿那清冷眸子的一刻，却瞬间气势全无。
    “我……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楚暮卿指尖停顿片刻，问她：“嗯？”
    林熙缓缓开口：“我其实……”
    楚暮卿视线停留在她涨红的脸上，等着她开口说出答案。
    林熙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其实是个Beta。”
    楚暮卿微怔：“只是这个？”
    林熙也愣了：“还有什么？”
    楚暮卿敛了眉，视线转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搜索栏下方赫然写着——多重人格患者普遍幻想自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
    林熙反应过来：“啊……你都知道了吗？”
    楚暮卿回答道：“嗯。”
    林熙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你没和我说……”
    楚暮卿视线下移，屏幕上还有一行小字。
    ——对于多重人格患者来说，她所具备的这些人格，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触发，大多是童年经历了什么令他痛苦的事件，导致了他想逃避痛苦，故而开始出现其他人格分担痛苦。
    楚暮卿看向她，淡声回答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林熙愣了片刻：“那……你今晚想跟我谈什么？”
    楚暮卿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喂喂喂……楚暮卿。”林熙低声道：“你怎么总看电脑啊……说现在可以聊的是你，如果你在工作很忙的话，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楚暮卿这是无视她的意思吗？
    ——特别注意，此类患者个别会讨厌别人把他当成病人看待，情绪或许会出现反复，任何悲伤、难过、忧虑的负面情况都极有可能触发其第二人格。
    楚暮卿抬起头，抱歉的望向她，轻声道：“嗯，对不起……去休息吧。”
    林熙：……？
    第33章
    “多重人格？”苏蕊懵了, 她憋了足足有十秒钟，闷了一口咖啡，“这是你为她想的借口吗？”
    《RICHES》一楼大厅的咖啡厅内，苏蕊坐在靠窗位置的吊篮竹编椅上, 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一身职业正装的冷肃女人。
    楚暮卿昨晚通宵加班了, 早上醒来眼上黑眼圈明显, 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戴了墨镜，来了公司好不容易撑到了午休，苏蕊给她发消息说她经过《RICHES》, 正好来看看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苏蕊的话题全程都围绕着林熙。
    “林熙满嘴谎话”、“你爷爷的股份”“林熙她是个疯子、变态”“她现在都是装的”, 来来去去，这些论点被她反复提及。
    直到楚暮卿对她说, 林熙极有可能是个多重人格心理疾病患者, 才让苏蕊彻底沉默下来。
    ——沉默过后, 又是新一轮的爆发。
    “楚暮卿！”苏蕊放下咖啡杯，看着她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和她离婚了吗？”
    楚暮卿白皙的指节端起咖啡杯, 放到唇边轻抿，苏蕊的话让她一时之间, 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我要疯了！”苏蕊无语道：“……好吧, 就算退一步讲，林熙就算真的是多重人格, 可是把她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定时炸弹吗？”
    楚暮卿指尖一顿，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怎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了, 对吗？”苏蕊冷笑：“更何况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病！而且这个世上哪怕真的有多重人格存在, 那也是极少数, 怎么就那么赶巧，偏偏让你撞到了？你是世界女主啊？”
    楚暮卿蹙了下眉，看向她道：“哪怕只有极少数的个例在，也并非完全没有，不是吗？”
    苏蕊：“？”
    苏蕊吃惊的望着她，最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楚暮卿，你没救了。”
    楚暮卿敛下眉，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
    “我十分好奇，林熙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苏蕊无语的声音传来：“她那样的人，你还帮她说话？”
    楚暮卿呼吸微微停顿，平声道：“我没有帮她说话。”
    “没帮她说话？”苏蕊磨磨牙：“拉倒吧，刚才是谁我说一句，她顶一句的？”
    楚暮卿：……
    她只是不太想听到苏蕊一直用那些莫名的词汇去说林熙如何，因此方才的交谈，莫名的就成了苏蕊提一句，她反驳一句。
    “啧，还不承认呢。”
    楚暮卿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你要去对面？”
    苏蕊点点头：“嗯，约了SK娱乐的副总。”
    楚暮卿没多问，倒是苏蕊笑着继续说：“听说SK娱乐昨天空降了一个新任总裁过来，据说是个极有手腕的女人。”
    楚暮卿因为睡眠不足，精神丝毫打不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嗯？”
    “哈哈哈，我忘了你对这个不感兴趣了，SK前总裁听说是冯氏的亲戚，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也没人敢管，所以SK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不过听说，这个新来的总裁是冯家嫡系，新官上任三把火，SK指不定就能起死回生呢，谁知道呢。”
    楚暮卿并没放在心上，苏蕊知道她不敢兴趣，也没有在说下去。
    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林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