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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场地中心,几人自动分成两拨,为首的男孩儿和另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小男生玩起了斗牛,另三个人则站在一旁看热闹。球入筐和砸地的节奏声让这个已经二十几年的球场显得格外青春,却也因此有些吵闹。但李寒声不为所动,只当没有听见,一边搓手一边专心的看书。
    “宴柏,你讨不讨厌!”
    “啧,输了就坐地上耍赖,周铭鹿,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球场突然传来的对话让李寒声的笔顿时停住,狭长的美眸朝球场望去,立刻锁定住刚才那个眉眼微挑、气质锋利逼人的男孩儿。
    宴柏,他就是宴柏,那个包揽全市数理化竞赛第一的人?
    “我是让良言教我!谁用你了,野蛮人!”
    “他教?他出院几天你心里没数?”提起这个话题,宴柏漆黑的凤眼滑过一丝危险。周铭鹿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让他想起这件事。
    “……我不和你说了,良言!柏子欺负我!还凶我!”周铭鹿看着宴柏逐渐变的危险的表情,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被吊在单杠上好几个小时下不来的悲惨画面,不禁缩了缩脖子。可是今天良言在,他才不怕宴柏呢!
    “起来,凉。”良言听见周铭鹿的可怜兮兮的求助,收起电子书,转而走过去将在地上坐着、嘴巴撅的高高的人拽了起来,沉声说道。
    “哼,我不玩了,你们都欺负我!我等陆哥有空让他教我!风哥,秋秋,一会儿去吃西餐吧,反正宴柏得了好几个第一钱多的很!今天非把他吃穷不可!”周铭鹿被良言拽起来,大声回头召唤看热闹的两人,商量如何“宰宴柏”。
    “你要能吃空我给你双倍,就怕你这鸡仔似的体格撑不住。”宴柏十分不屑。
    “宴柏!”周铭鹿怒瞪宴柏,一双灵动的小鹿眼圆圆的还发着愤怒的光,可爱极了,但是威慑力实在不高。
    “噗,好了柏哥,也到饭点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叫上煦哥,正好一起庆祝你得了第一。”一个长相温润秀气、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孩笑盈盈的走过来打圆场,很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场景。
    “这竞赛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宴柏不以为意。
    这次竞赛题目有难度的只有化学,如果不是良言住院没能参赛,丛秋和年级里另几个学霸出去省里参赛他也不能三项全拿第一。这感觉就像一场比赛,厉害的选手都没出场,所以冠军落到自个儿身上了。宴柏实在不觉着有什么好庆祝。
    ……
    不远处,李寒声看着宴柏帅气逼人的面庞上不以为意的神情,眼里划过一丝冷笑。
    看来小糖球猜错了,宴柏不仅不是书呆子,还是个生来璀璨的贵少爷,可以随意的将他人拼命争取想要得到的东西弃之敝履。
    三月的北方小城本就寒冷无比,此刻突然来袭一阵大风,李寒声被迎面的风砸了个透,决定还是换一个地方。毕竟如果生病他就更难以超越球场上正闹的不亦乐乎的天之骄子们了。李寒声将书本收拾好,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唯一能抵御风寒的设备——口罩,戴好后转身离开。
    风越吹越烈,李寒声宽大的校服下仅有一层不保暖的单裤和勉强算是长袖的衬衫,此刻全然无用,丝毫不能抵御将体温瞬间带走的大风。李寒声加快速度,走到不远处的卫生间里避风。暖气迎面的那刻顿觉胃里传来一阵恶心,他知道这是被冻到的表现。
    冲进厕所隔间干呕将近十几分钟,李寒声慢慢缓了过来。看着纸巾上星星点点的血丝,他面无表情的将纸巾扔进里垃圾桶里冲水。这一幕,每年冬天都要上演,他早就习惯了。
    从书包拿出已经掉瓷的保温杯,用温水漱了漱口,冲掉嘴里的铁锈味后李寒声戴好口罩从隔间里走出来,准备洗完手后直接回家。却不想出来就看见刚才还在球场上打球的人正叼着烟堵在门口,拦着想要进来的两个女孩儿。
    李寒声眼里浮上厌恶的神情,贵少爷们堵门欺负人的把戏他见的太多了,不管是劫钱还是自以为帅气实则就是装逼的骚扰他都深有体会,可他不想管闲事,别人死活与他无关,这个寒冬他能安然度过都已十分不易。
    李寒声放开热水,洗了一下冻裂了的手,还不等他用纸巾擦干,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而惫懒的声音
    “好了,修好了,进来吧。”
    “谢谢学长!”
    李寒声闻言看向门口,只见宴柏收起长的过分的腿侧身让出了门,被拦的两个女孩正红着脸走进自己刚出来的地方。
    李寒声手一顿,目光立刻看向门口的牌子,在确定牌子上画着穿裙子的小人时,脸蹭的红了,连带着耳朵和脖子,都像要浸出血一般。
    自己进了女厕所……那宴柏刚才拦着那两个女孩儿是……
    宴柏看着眼前明显反应过来的小孩儿,没忍住乐了。他刚才来上厕所顺便抽根烟。不想刚进来就听见女厕所那边传来呕吐的声音。宴柏听的很清楚,这是男生的声音,还是个不大的男生。想来是着急没看清走错了地方,他本来不打算管闲事,不想刚要出去就见两个女孩儿匆匆赶来想要上厕所,顺手就拦住了。
    “刚才……”
    “刚才怎么?”宴柏挑眉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孩儿,黑色的口罩遮住人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丝尴尬和害羞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