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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便答:“可以试试。”
同样是从窗户进去,只不过废弃食堂的窗户大小没办法跟实验楼的比,更别提不知道几年没有人打开过这扇窗户,窗框被雨水侵蚀得锈迹斑斑。
拉了拉窗户没能打开,祁烈握住司陵手腕,带着人直接穿墙而入。在外面的时候受到的冲击还没有这么强,一进到食堂里司陵感觉整个人瞬间被阴森冷气包裹住,乐器的混乱声音直击耳膜,要把人的耳膜击穿一样。
祁烈抬手往司陵耳边抚了一下,直击灵魂的声波攻击顿时减少了许多。
从天台进来的位置是食堂三楼,食堂的层高比旁边实验楼高出来不少,所以实验楼四层到了这边是三楼。起码两三年没有人进过这里了,空气中布满了经年不动的灰尘。
三层以前有一个清真餐厅,餐厅的牌子还能依稀看出模样,菜单贴在墙上,许多字已经看不清了,白底红字,“牛肉鸡蛋刀削面 13元”的字样是剩下最显眼的。
“现在一餐厅的清真食堂一份牛肉刀削面要16了,以前的物价还挺低的。”司陵忍不住对比了一下物价。
祁烈赞同:“七百年前一碗牛肉面换算成人民币不足五元。”
司陵:“……”
181.
食堂空旷,交响乐却听不出来到底是从哪个方位传出来的,有种四面八方皆来之的既视感。司陵承认很多时候还是祁烈更厉害一些的……这种事要是以前的司陵浮郁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但事实就是,祁烈是鬼,而天师就能通天地本事再大也是一介凡人,他们大多需要借助工具来达成某种目的。比如这时候,理应掏出来一个八方罗盘或者一线燃香来指引方向,但司陵随身没带着这些东西,只能依仗祁烈的力量。
司陵轻咳一声:“你能感应到它们在哪儿吗?”
祁烈摇摇头。
他这么一摇头,司陵顿觉头大,竟然连祁烈也感应不到吗?他不是鬼王吗,一众小鬼见了他应是俯首称臣才对。司陵正想着,便听祁烈开口。
“只有一个。”
司陵惊讶:“就算我不太懂乐器也听出来这里面最少有大提琴小号钢琴和锣,就只有一个?”
这并不是说一个鬼不能操纵这么多乐器的意思,这个当然是很容易可以达成的,但从其威力来说,这里头的每种声音都浑厚有力,这就需要这个鬼有很强大的能量。
“楼上。”祁烈抬头往上看。
“楼上……应该没有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过,这个食堂就只有三层。 难道是顶楼的天台?”司陵说着往安全出口的位置去,果然看见还有上去的楼梯,这个食堂上面有天台。
182.
通往天台的门没锁,推开之后豁然开朗。
跟食堂里灰蒙蒙的空气大不相同,外头空气清新多了,司陵吸了吸鼻子,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才看见天台最中间摆着的一架破旧钢琴。
这架钢琴不知道在这里摆“m”“039;f”“x”“y”%攉木各沃艹次放了多少年。
琴身被腐蚀到只剩下一个框架,摇摇欲坠,像一个年岁过百的佝偻老汉支撑着站在这里。可能是飞鸟嘴里掉落下来的草种,经过几年的日晒雨淋,竟然有草叶从钢琴中中间长出来。钢琴前还放着一个皮椅,也已经破烂不堪,冒出来几根草叶,别有一番韵味。
琴键自己在动,毫无规律地,几个按键一起落下去,发出“铛铛铛”的响声。
祁烈放开司陵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
司陵手腕摹地一松,这才想起来一直被捏着手腕,他下意识握住那里,还能感受到比气温稍微低一些的温度,祁烈残留下来的触感。
“祁烈?”司陵叫了他一声,却见祁烈竟然坐在了皮椅上。
这一瞬,那些刺耳的乐声不再,是凌晨该有的寂静,一切安静祥和,好像在等待着坐在皮椅上的人开始演奏。
然后下一刻,坐在皮椅上的男子抬起手,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一个标准的音被拉长——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越来越轻快,越来越熟练。
他坐姿挺拔,暗色的衬衫显得气质华贵,坐在椅子上更将他腰线修饰出来,天生该是一个出色的钢琴家似的。司陵在旁边看着,看见的不是破烂的钢琴,几近坍塌的皮椅,而是一架无瑕到反着光的钢琴,皮椅上有繁复的木质雕花。
从远处打来一束聚光灯,照着祁烈坐的地方,将他一张脸尽数笼罩于暖色的灯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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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陵不懂钢琴曲,不知道祁烈正在弹的是什么。
但他这么看着,眼睛却完全移不开,视线不断地追随着祁烈胳膊移动的幅度,因为手指活动而带起手背的青筋浮动, 腰线微微的变化,还有那张脸。
专注而温柔的表情。
司陵从来没见过这种祁烈,他是无比耀眼的。眼睛移不开,司陵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多么活跃。祁烈的手指每每按下去,触碰到的不知道到底是琴键还是司陵的心脏。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首曲子时间再长一点,管他凌晨几点,管他在什么地方。
但“m”“039;f”“x”“y”%攉木各沃艹次这首曲子却戛然而止了。
祁烈偏头看司陵:“会么?”
司陵摇摇头。
“过来。”祁烈只说两个字,两个字却像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司陵毫无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然后才犹豫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