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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对不起!你俩继续!”
宣鸿影火速跑向房间,还不忘记扯自己那快掉到屁股沟的东北碎花风的睡裤。
还好申遥星是背对着宣鸿影的,不然她铁定会吓个半死。这人鱼崽子因为洗得太舒服,尾巴跟双腿出现交替状态,被人看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云南毒蘑菇产生了致幻现象。
“不……不是……”
申遥星倒是没扑进宣流怀里,就是头撞到了对方腹部,“鸿影她不会误会了吧。”
宣流含笑看着她:“误会又怎么样?”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我们两个大人,她还是小孩……”
宣流:“这个年纪也应该做青春期性教育了。”
她说得稀疏平常,活像提了一门很普通的课。
可能城里人都这样,出身农村中学的申遥星过去的学习生涯压根没性教育三个字。
都是一些讨人厌的男孩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还有被后桌的傻逼男同学突然袭击弹小背心。
其他女孩敢怒不敢言,只有申遥星直接重拳出击。以至于那男孩的爸妈从隔壁村开三轮车来她家讨说法,跟申遥星的妈吵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申遥星叹了口气,“是哦。”
不做性教育就是像她一样对自己的属性没有明确的认知,在被人鱼袭击之后非常茫然,分不清什么是1是0.
大概是她的神情有点难过,宣流拿起那支笔,点了点申遥星的下巴,“遥星?”
现在轮到申遥星痒了,她抓住那支笔,“你怎么也爱闹。”
宣教授这张温柔皮端得非常好,“你不高兴了?是我冒犯你了吗?对不起。”
申遥星摇头:“没有,你妈妈什么时候……走的?”
她以为宣流说的走是死了的意思。
宣流也没解释:“在我出生没多久后就走了。”
她撒了个谎,其实是她还没出生,尤嫚就失踪了。
宣其品那年还没毕业,以为自己会生个什么卵或者鱼苗,结果生出个有泡的小婴儿。
他剖得没那么痛苦,奶爸生涯也非常短暂,等宣流能上幼儿园了就全身心工作去了。
但他的熟人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生的,以为他在外面搞了女人还闹出了人命。
不过这不影响看上他的人,毕竟宣其品长得还不错,也有点小钱。
但这种追求并不好,宣流就是在小学放学的时候出事的。
宣其品拉投资下午就喝得烂醉,又想到跟女儿保证周五会去接他,叫的代驾被一个对他有点意思的女经理截胡,开车带他去接,就这么出事了。
那段路车很多,宣流放学在和宣其品约定好的地方等,等到的就是一辆差点把她给碾了的车。
宣流说这段的时候言简意赅,口吻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是申遥星听得心里怪难受的,觉得宣流她爸也是不靠谱,那个女人更是罪大恶极。
要是没那个事,宣流会不会比现在好?
“你怎么还难过上来了?”
宣流笑笑,“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也还不错。”
在广义上是挺不错的,稳定的工作,高质量的项目,亲爹公司还会给一些帮助。
有个吵闹但可爱的女儿。
跟大部分和因为车祸而致残或者截肢的人相比,宣流体面太多了。
也真是因为这种体面,让申遥星觉得她本来应该更好。
“好啦,快去洗澡吧。”
宣流把毛笔放下,又拍了一下申遥星的肩。明明是她的故事,却还要安慰听故事难过的申遥星。
申遥星站起来,却又突然转身,俯身抱了宣流一下。
宣流有些错愕,申遥星跟哄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你会越来越好的。”
她那点小感性在抱着对方的时候被宣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给冲得越发浓郁,又自顾自地松开手去洗澡了。
等进去被水冲得湿透的时候申遥星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换洗衣服。
申遥星喊了两声鸿影,没麻烦宣流。
宣鸿影穿着她的睡衣出来,结果看到宣流刚从沙发上站起来。
平时见惯了宣流坐着,每次看宣流站起来给人一种诈尸的惊悚感。
“你吓死我了。”
宣鸿影穿的睡衣是小袋鼠的样子,还有尾巴,看上去傻不拉几。
宣流从那看着就有鱼腥味的文具袋里掏出宣鸿影夹带私货买的糖,自己吃了一颗,“她让你送衣服。”
宣鸿影:“我的衣服她又不能穿。”
站起来的宣流看上去有点压迫力,而且她没再刻意装出那副温柔教授的模样,很接近之前给宣鸿影特训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暴君。
宣鸿影一边回应里面的申遥星,一边说:“那我去拿你的衣服了啊,欸你干嘛站起来了啊,是怎样啊?是不是以后就能跑了?”
宣鸿影歪了歪头,睡衣的小尾巴被她拎着一晃一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申老师就是祁阿姨说的那个人?原来还活着啊。”宣流没回答。
申遥星洗完澡,发现宣鸿影放进来的只有新的内裤和一件衬衫。
她拎起那件内裤,心想:这他妈不是丁字裤?
她想到宣流那副正经模样,心想外面包得那么严实,里面只穿丁字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