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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页

      嘿,你回国了啊?
    ——这不废话吗。
    哦,到桐城了啊?
    ——更他妈废话。
    我还没忙完,你自己在家……
    ——行了别说了,分手吧。
    “操!”闻海抓狂地挠着头发,小半辈子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在这里都成了狗屁,“去他妈的,辞职算了。”
    “笃笃笃”三声,办公室的门今天不知第多少次被敲响了,这次敲门的还很温柔,八成是个女警——要是柴凡文那帮人,早疯狗似的破门而入了。
    闻海抓着桌子边缘,把自己“滑”到了办公桌后,清了清嗓子,说:“请进,有什么——你……我……咳!你来这儿……干、干什么?”
    “在家等我男朋友半天等不到,就出门找艳遇了。”柏云旗反手关上门,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走向了傻在办公桌旁的人,“帅哥你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去吃顿饭?”
    “我……唔——!”闻海浑身一颤,去推柏云旗的手变成了瞬间改变用力方向,往下拉扯着那人细长的领带。
    办公椅的滑轮不堪重负,向后打滑着撞向墙壁,后脑勺被对方用手护着,闻海被迫扬起脖子,最终嫌这个姿势有加害颈椎病之嫌,猛然站起反身把刚刚还在逞凶的人压在了墙上。
    被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人神色悠哉,指尖划过闻海的喉结,调笑道:“帅哥,你要吃饭就快点,等会儿我爱人来找我了,你可打不过他。”
    闻海欺身逼近他,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嗓音沙哑地问:“那你说去吃什么?”
    柏云旗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另,所有的心理分析都是胡编乱造。
    闻哥背的那段是《仲夏夜之梦》。
    苏法医在第77章出过场。
    第92章 回来
    许久未曾发挥完整功能的双人床在今晚终于“物尽其用”了一回。闻海差不多是用“拖”的把从到家门口就开始发疯的人扔在了床上, 浅灰色的床单熨得不带褶皱,右侧摆了个枕头和一床叠放整齐的被子,左边空荡荡的, 只扔了一本摊开倒扣着的小说。
    “哎——!”闻海眼看着柏云旗随手把书扫到了一边,抓住那人正在对付自己皮带的手,俯身好笑道:“我没用书签。”
    “352页。”柏云旗竟然还真的留心记着,无辜地眨眨眼,“这本我看过,凶手是……唔……”
    闻海堵住他剧透的嘴,给了他一个温柔又煎熬的惩罚, 手隔着衬衫抚下去, 布料滑而冰凉, 却又感受到实在的炽热。
    柏云旗用尽全力抱着他,轻轻喊了声“闻海”。
    闻海轻轻揪着他的头发:“嗯,我在。”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闻海喟叹, “你可算回来了。”
    灰色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发霉的咸菜, 两人乱七八糟地跌进了浴室。闻海被摁在浴缸里, 挣扎摸索着打开了热水按钮, 电热水器的水温刚好, 冒着腾腾的热气, 柏云旗没脱干净的衣服贴在了身上,透出利落的线条。
    “差不多行了,祖宗。”闻海嗓音有些哑了,抱着还不住点火的柏云旗,两人都侧躺着挤在浴缸里, 简直有点合葬的意思, “你这约炮呢非要一次尽兴……别咬, 哎!”
    柏云旗难得食髓知味了几次就被打包扔出去两年,现在挂在心尖上的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身边,身为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能忍住,可以说不是人了。
    ……好像还真有一个能忍住的。
    他对那句“你明早要赶飞机”还记忆犹新。
    他不太乐意的贴着闻海躺了下去,伸手关上水龙头,寻求精神抚慰似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塞,嘴唇无意间碰到了闻海左脸颊上的伤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过去,心疼地说:“您不是说伤得不重吗?”
    闻海的脸一年前在一次抓捕中被刀划伤了,不仅是脸,别的地方也伤了几处,但肚子胳膊这些地方穿个衣服遮住就是自己的事了,脸面这东西就和人的家门口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都捎带着看上一眼,嘴角一块来历不明的淤青都能让人风言风语传个半天,一条五六厘米的伤疤就等同于“破相”了。
    “痒……嗯,是不重,刀口不深,可能是我体质容易留疤。”闻海抬手蹭蹭脸颊,“早知道怎么样都留疤就随便缝缝了,那美容缝针贵得我还以为是用金线缝的。”
    柏云旗笑了声,“您看看您身上其他的疤就知道它贵在哪儿了。”
    他手指从闻海的胸口滑下去,那人背对着自己,后背上就没几块好肉,烧伤后扭曲的皮肤和好几道缝合伤口纵横分布。柏云旗大概了解过闻海经历过一次挺凶险的爆炸,至于多凶险他只听柏桐安说过当时闻海被拉到医院,要不是闻海的家里人特别是他父亲和爷爷坚持,依照几次抢救后闻海毫无求生意志的生命特征,就该拔管子往太平间推了。
    相比他后现代艺术家画布似的后背和腹部那道刀疤,闻海脸上那笔印子似的伤疤还真算是“美容”了。
    热水泡的闻海浑身发软,他这两天忙案子都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活,折腾到半夜,虽然饱食餍足,但也累得够呛,困得眼皮打架,感觉到柏云旗一直把自己往怀里拽的动作,以为是年轻人欲求不满,笑叹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