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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没想过自己会仗着金文瑶的势羞辱她?
反正她跟这群二代的圈子也不重合,唯一有可能的交集也就是跟他们老爸那一辈谈谈合同。
二代分两种,一种是曲英勋,海外留学、名校毕业、事业有成,这种不能得罪,因为他们能跟家里人说上话,家里人也信他。
但他们这种明眼一看就是混吃等死的,家里人会因为“哦,这个人的罪过我儿子/女儿”不签合同吗?
不会。
挣钱比什么都重要,就像他们公司里的王总跟庞总一样,别看之前撕得那么难看,以后该合作合作该走动继续走动,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首富生意那么大那么多钱还是被人穿小鞋呢,更何况“寻常”一点的生意人家。
不过在这种场合也没必要给人难堪。
吴蔓珠是正经问,但没人会承认,金文瑶还坐这里他们敢在老虎头上拔胡子?
旁人都当乐子看,她也就当她开玩笑。
方泠轻巧的回道:“比起女人,我更喜欢男人。”
几乎是这话落地的同时,金文瑶重重地咳了一声。
一个男人说:“打牌打牌,过来换人了。”
温泉山庄之行最大的收获是一把金瓜子,金文瑶手气极好,从坐下到站起来换人几乎把桌上的金瓜子全赢走了。
邢森出去抽个烟回来打牌的彩头都没了,只能喊服务员再拿一罐过来。
金文瑶赢的,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方泠手上。
服务员用一种很漂亮的纸罐装好安上木塞,方泠回家后晃着听了一下,是悦耳的金子碰撞声。
她闲着没事坐床上算了一笔账,虽然水晶熊的赔偿金被钱梦凡接了过去,但这罐金瓜子也差不多一两万了。
就是不提钱的部分,金文瑶在她复位升职中出的力也不能轻视,人情像滚雪球一样越欠越大,她该怎么还呢?
而且金文瑶会让她还的这么轻松吗?
方泠倒在床上哀叹一声,想来想去也摸不到头绪就不想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泠看见金文瑶发消息照旧不回,打的电话因为怕“狗急跳墙”还是接了那么一两次,每一次金文瑶都跟没察觉到方泠的冷淡一样约她出去玩、约她吃饭,方泠都说没时间。
金文瑶从来都不强迫她答应什么,聊到最后就说,“下次要回我消息,不回消息就给你打电话了。”
方泠对她这种态度反倒没什么办法。
要是金文瑶强硬一点,方泠可以直接删除拉黑,——像对待以往那些不识相的追求者一样。虽然这个举动在受金文瑶恩惠之后显得有点狼心狗肺,但方泠确实不介意这么做去换取她的死心。
不谈恋爱就别给对方一点希望。
但关键问题是方泠知道她就是删除拉黑了,人家也不会死心,这个用过一次没什么用的杀手锏就显得有点鸡肋了。
要是金文瑶软弱一点,……虽然像假设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情况,但真要是这样,她可以直接强硬的拒绝!
总比现在无处下手、还有点吊着人意味的举动强得多。
方泠隐约感觉两人中间的天枰已经开始朝金文瑶那边倾斜,这种情况令她有些焦躁,却又跟困兽一样只能在原地打转。
她甚至思考过要不要借助外力,比如说接受身边人介绍的相亲,去找一个新的男朋友,借用外力摆脱这个处境。
但一想到这样会牵扯进来一个无辜的人,她就气馁了。
金文瑶的脾气这么长时间她也略有耳闻,——这女的刚毕业就大刀阔斧的裁了三百多名员工,收取骂声无数。
人家员工好好的在公司干了一二十年,就指望着熬到岁数退休养老呢,这么一下被捋下来谁能受得了?
其中不乏过激施展报复的,不管成没成功都被金文瑶告了。
赔偿金几乎要把金总赔给员工的遣散费掏空,然后这中间有一家老人身体出了毛病,金文瑶又喊人把钱一分不少的送了回去,她带着金总那份又多给了十来万。
人也收拾了,面子也有了,还不能说人家无情无义。
方泠感叹:“资本家啊。”但越是这个样,她越不敢把别人牵扯进来。
她不会因为金文瑶对自己伏低做小而放松警惕,更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她。
感情上是一团乱麻,工作上也不是多顺利,庞总一改之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一周五天工作日每天都来坐班,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志把公司做大做强。
方泠一个没看住,阿杰就被庞总嫡系带出去拉业务喝酒喝到吐,她第二天不见人不见请假还有点奇怪,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结果还是庞总那边的人见她过问,才吞吞吐吐的说:“在医院呢。”
——喝酒喝到酒精中毒。
方泠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打不通电话也不知道阿杰的心思,人家万一也想靠到庞总那边去呢?她现在要是去兴师问罪,阿杰回来反倒不乐意,还因为她浪费了自己一次机会而产生怨怼呢?
但王总的知遇之恩方泠还没来得及报,难道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侄子一条道走到黑?
方泠等到下班,等到自己平心静气后,才去了一趟医院。
阿杰正苍白着脸躺靠在床上,见方泠提着水果走过来喊了一声方姐,就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生怕看到方泠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