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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是松茸的第一场戏,也就是管弛饰演的男主上山,和郁九洺初遇的那段戏份。
但是这场戏松茸只是一个背景板,主要是男主和山门起冲突,然后拜师的情节。
松茸站在饰演师父的前辈身后,很快就进入了拍摄状态。
刘淙导演是个很讲究构图设计的人,演员的站位和拍摄的机位都专门研究过,力求每一幕拍摄出来都像副画一样美。
松茸虽然站在最后面,但是在画面中却是比较中间的一个位置,非常显眼,突出了颜值的优势。
又用画面解释了,为什么男主上山第一眼看到的是郁九洺。
这些暧昧的小心思观众不一定会发现,但是逆袭导演组历来喜欢做这种精巧的设计。
一场戏下来,松茸站得都有点累了。简一看到拍摄结束了,赶紧走过来,把包里的水拿给松茸,给松茸打上伞。
松茸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谢谢你啊小简。”
简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啊,我拿的是这份工资,就该干这个活儿。”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奇怪,全世界的打工人都想少干点活,自己怎么还抢着干呢。
但是遇见松茸先生这样人,谁都会抢着照顾他的吧。
更何况,给他发工资的还不是松茸先生,而是傅舟山先生,万一自己什么都不干,回去让傅总知道了,自己就要被炒鱿鱼了。
就在这时,管弛走过来了,“松茸你来啦,刚才没时间和你打招呼。”他想拍一下松茸的肩膀,就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到了,惊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松茸怔愣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化妆的小姐姐不是说给自己补好妆了吗,怎么还会被看出来。
看到管弛担心的眼神,松茸奇异地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这个男生似乎超过了朋友应该有的关心,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安全距离,才说:“没事,昨天没休息好,我有点认床。”
管弛了然地点头,“水土不服很正常。要是习惯不了可以去医院看一下。”
“好,谢谢。”松茸应了一声,就拿起自己的剧本看下一场戏的台词,说:“赶紧准备下一场吧,你是男主,戏份多。”
管弛察觉到了松茸的疏远,有些受伤,想触碰松茸的手也收了回来,“松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你记得傅舟山也不记得我。”
松茸皱了皱眉,但是周围都是镜头,不知道哪个就在拍摄花絮,所以也不敢太明显地排斥他,而且他也确实好奇自己失忆前究竟做过些什么。
他向管弛示意往远处走一点,躲过摄像头。
管弛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留下简一和管弛的助理面面相觑。
松茸走到一颗树下面,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机器,才问:“你认识我?我们之前见过面?我是说,在逆袭试镜之前。”
“当然了!”管弛说,“我们之前就一起在剧组打拼啊,你一直很照顾我,之前一个刑侦剧,我们一起演尸体。”
一边说一边比划,希望松茸能想起来。
但是事与愿违,松茸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冷静地看着面前说得眉飞色舞的男孩子,并没有完全相信,“还有呢,你为什么……对我老公那么有敌意?”
管弛听到松茸对傅舟山的称呼都要抓狂了,“你不明白吗松茸?”
松茸看到他的模样,往后退了退轻轻靠在树上,直视着管弛的眼睛,疏离地说:“我大概知道了。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松茸就像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又白又软,谁看到都想碰一碰,弹一弹。
他没有任何攻击力,愿意放下自己的武装,以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来接纳任何一个人。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层又是他的另一件伪装,必要的时候就会褪去,露出锋芒。
松茸在人们面前总是很爱笑,有时候又羞赧温和,只有在傅舟山面前会完全剖开自己,露出自己骄纵的一面。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相比于管弛,松茸更相信傅舟山。
管弛的手撑在树上,盯着松茸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傅舟山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明明……你明明说会和傅舟山分开的。
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他把松茸圈在自己和树之间一样。
松茸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目光,“抱歉我不记得了。”
就在两人还要拉扯的时候,一个身影奔向了松茸,怀里抱着两大份饭盒。
是简一。
简一看都没看管弛一眼,一下子把他挤开,不给他再靠近松茸的机会,笑着对松茸说:“松茸先生,导演说前面的路要清理,剧组原地休息。先吃午饭吧!我给你拿过来了。”
“谢谢。”松茸接过来一份盒饭。
简一在地上铺了一块野餐布,招呼松茸过去坐。
松茸走过去,看着简一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大瓶果汁,紫色的汁水装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阳光打下来,非常漂亮。
简一拿出两个纸杯,给松茸倒了一杯,松茸注意到简一手边上还有另外一份饭。
被简一挤开有些狼狈的管弛也走了过来,下意识以为简一拿的是他和松茸两个人的饭,便伸手去拿简一手边的盒饭,手还没触到,盒饭就被简一眼疾手快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