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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他吗侮辱老子的眼光!这傻逼东西,真他吗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老子的衣服呢,把老子衣服给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他捶得他妈都不认得老子就不信程!”
含妈量太高,程易都气的连白伊他妈都骂上了,千算万算,千想万想,他怎么都没想到白伊居然还整了这么一出。
说句实在的,他最开始以为裴乐不待见白伊是因为他把钱都给了白伊用让裴乐心里差生了偏差,从而误会他对白伊比对裴乐好,所以心里没有安全感。
没想到,程易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这他吗的真是纯纯拿他当冤种逗着玩儿。
“哥……”裴乐抱着程易,安抚着拍着程易的背,不太确定的问,“是假的吗?”
“你不废话吗?”程易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怎么好,“我喜欢他?他怎么不说我喜欢他全家呢?老子现在真想当一回泼妇撕烂他的嘴送给国家研究研究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组成的怎么那么不是个东西!”
“不是……”程易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这话你信了?”
“嗯,”裴乐轻声说,“信了。”
程易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就沉默了。
信了……他记得白伊说过来找裴乐是他进去之后第二年,他也知道在他进去之前裴乐就喜欢他了,也就是说,白伊这个话骗了裴乐接近六年的时间。
“草!”程易低声骂了一句,他明白了,难怪他见白伊裴乐这么大反应,难怪裴乐什么都不说,难怪裴乐今天这么配合他,还有每天晚上必须抱着他睡,包括那些牙印,是不是也在表明裴乐的不安?
裴乐在害怕,怕他和白伊之间真的有点儿什么关系。
程易还想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文字能表达的东西在六年时间面前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程易想着,真的有文字能概括出来裴乐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或许有,就在裴乐的那本日记本里,程易当时没看完,从他能认出的零碎字迹当中,血液,幻觉,孽障,每个字都是深陷爱而不得的挣扎。
但倘若,你突然被人告知你爱的这个人居然喜欢别人,会怎么样?
程易无法想象,他根本不知道裴乐在他进去之后的日子里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那些被时间磨砺过后的纸张现在才出现在他面前,腐朽,沉重,伸手触碰则是一片能刺痛皮肤的沙粒感。
那必然是苦痛的。
无处挣扎却又不得不承受的苦痛。
思及此处,程易突然就理解了裴乐所说的那个恨字。
他曾百转千回,想不透那个恨字,甚至软了态度来寻求那个恨字和爱字之间的差别,得到的结果是裴乐和他一样,都是敏感而缺乏安全感的人。
像这种人,他们就应该在一起互相取暖,因为深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才能去更好的理解另一方的点点滴滴。
可现在想来,他忽略了太多的东西,裴乐所说的恨大概是恨他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无力感,恨程易对他的不上心,恨白伊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出现,恨他父母为什么会抛弃他。
太复杂了,就像是眼神散乱到了一种程度,在这个世界都无处安放,充满了无处着力的姿态,让他的人生都止不住的空洞起来,可裴乐不知道靠着什么东西,居然硬生生的把这份感情维系了那么多年。
“裴乐,对不起。”程易强忍着眼里的湿意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其实对不起三个字什么都代表不了,但程易就是觉得对不起,而且这个对不起的程度要是放在以前,程易估计连自己也跟着恨上了,
第93章 点点往事,不足以概括全部
“我们家和白伊家关系很好,”程易抽着烟,缓缓说出了一段往事,“双方父母都认识,我妈那会儿和于阿姨是闺蜜来着,哦,于阿姨就是白伊她妈,但是我跟白伊不算熟,我不太待见他,但是他父母人不错。”
“白伊比我小三岁还是两岁,我忘了,反正自从我有记忆开始两家就一直有往来,那会儿我挺叛逆,读书也是在康乐镇住在我叔叔家,我父母说话我也不爱听,他们也忙,一般情况下也没时间来管我,偶尔放假他们会来看我或者带我去白伊家玩儿,我不太乐意去。”
程易把烟头摁灭踢了踢裴乐的屁股,“去把裤子穿上,一会儿着凉了。”
裴乐听话的把内裤穿上了,但别的东西愣是一件没往身上穿,程易也懒得说了,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了。
“哥,你是不是从小就不喜欢白伊?”裴乐坐到程易旁边,头靠在程易肩膀上轻轻问着。
“是啊,”程易伸手摸了摸裴乐的脑袋,头发不算太短,没以前摸着那么扎人,一说到这儿程易又想起了白伊做的那件傻逼事一脸糟心的说,“他自己也清楚我从小就不待见他,就我那嫌弃程度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他吗是真想把他那脑子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裴乐安抚似的拍了拍程易的背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不待见他我就不跟他玩,有时候看在双方家长的面子上我就在他们面前装一下,一直到我上小学五年级,我父母出事。”
程易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对于他父母和叔叔的死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他们这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死和白伊的父母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程易忍受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