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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龙仇几次三番暗中潜入中原,会他情妇,叫忠武堂发现了端倪,二月初,穆堂主召集了武林同道,将其围杀,楼镜师伯陆元定也参与其中,这楼镜是知道的,她只不知道还有人逃了出来。
那黑衣男人从众人的话里听出,原来眼前这些人不是为追他而来,只因他草木皆兵,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落荒而逃,这才促成这桩错事,不过现在看来,逃倒也是对的,这行人认得他,即便先前不是来捉他的,见到了他,也不会放过他。
因而曹如旭一发话,要将他二人带回去,这黑衣男人就突然暴起,攻向包围圈薄弱之处,他心想:“叫这些人带回去,有死无生,倒不如拚死搏一把,起码保得夫人安全。”
曹如旭等人纷纷掣剑,曹如旭叫道:“好啊,既然他不肯就犯,不用留手,捉住他们,生死不论!”
曹如旭眼见现在回杏花天去,盗玉佛手的贼人肯定跑得无影无踪了,但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众位武林前辈二月初斩杀了天武官龙仇,天下皆知,只可惜还是跑走了龙仇的心腹属下和他那情妇,倘若他能收拾了这两人,让这二月初的除魔大事有个完满结尾,也是一件快事!
曹如旭一剑当先,其余六人也不落人后,那男人一把环首刀,舞得黑风阵阵,迅猛无俦,同时抵挡七人,且有余力反攻。
然而过了十来招,局势倒转,那男人似乎腿上有伤,腾挪间不灵活,又要防着那有身孕的妇人受伤,行动之间束手束脚,无法使出全力。
有两人便是趁着那男人照看妇人时,偷袭得手,扔出链爪,铁链那段银爪一挨着男人,便立即扣进了他血肉里,那男人悍猛,将链子斩断,不受人牵制,但铁爪还留在胳膊和肩上,创口鲜血直流。
楼镜倚在荒园里一株枯死的老槐树下。她原本是来捉贼的,谁知道跟错了人,虽说她是干元宗弟子,有这除恶的义务,但瞧着曹如旭将人团团围住,志在必得的模样,她也就不想插手了,正要走时,看了那护着肚子,在刀光剑影中,怜爱地望着腹部的那妇人悲戚又坚毅的身影一眼,楼镜心下犹豫了。
正好曹如旭等人瞧出了男人的弱点,便是那待产的妇人,若袭击妇人,男人必要抵挡,有道是攻敌所必救。
七人一半袭向妇人,一半攻击那男人。那男人击退两人,眼看着来不及救护妇人,顾不得防守,硬拚着挨了曹如旭一剑,只去护妇人。
曹柳山庄的人攻击的姿态不是作假,即便男人护救不及,他们那剑也会真刺下去,在他们眼中,这女人也是飞花盟一员,自然也该死。
男人架开妇人身前两剑,然而对于袭向妇人背后的两剑实在救护不及了,眼看妇人要被刺中,命在旦夕,他肝胆欲裂,叫道:“夫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冷艳艳的光芒一闪,横里挑来一剑,将两剑荡开了去。
曹如旭定睛一看,坏事的不是别人,便是在一旁看戏的楼镜,“楼镜,你不帮忙,添什么乱!”
楼镜淡然道,“只是看不过你们欺负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待产妇人罢了,你们曹柳山庄做事,未免太不厚道。”
楼镜皱皱眉头,“我不拦着你杀那个男人讨债,你能杀,杀就是了,非要利用一个弱质有孕妇人性命,也太卑鄙。”
曹如旭指着那女人,“愿与龙仇苟且,你以为这女人是什么好东西。”
楼镜不了解那女人为人,不知道她跟了龙仇后是否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只是说曹如旭做法卑劣,也没有反驳曹如旭的话,“至少这肚子里的孩子无辜,她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剑下去,可是一尸两命。”
曹如旭说道:“龙生龙,凤生凤,那魔头的儿子,自然也是个魔种!”
楼镜听罢这话,顿感厌恶。
她站在那妇人身旁,拦了那一剑后,暂时无人袭击这妇人,曹柳山庄的人转而围攻黑衣男人,那黑衣男人频频回头,观望妇人安危,楼镜虽出手解了围,他仍旧不能放心,直到楼镜说出这番话,他才放松了对楼镜的警惕,他知道,楼镜起码不会对夫人动手。
曹如旭见楼镜侧挡住了妇人,无人袭击妇人。黑衣男人没了掣肘,有心抓住这个机会突围,出刀凶猛,以不怕死的打法,在气势上压了曹柳山庄众人一筹。那黑衣男人,已经伤了曹如旭一人了。
曹如旭被这半路杀出来的楼镜搅扰得烦躁不堪,“楼镜,你闪开!”
这时,那妇人听罢楼镜一番言语,生出了希望,望着楼镜,仿佛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哀戚道:“姑娘,我要生了,我知道你是个仁义的人,我该死,我认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帮帮我。”
楼镜向曹如旭道:“等她生了再说!”
曹如旭一剑倏来,神色冰冷,“生与不生,都留他不得!斩草不除根,留这孩子将来必是祸患,死在龙仇手上的幼子不是没有,今日之事,就是他的报应!”
楼镜正扶着妇人,一剑挡住,圈转之间,回击了过去,恼道:“龙仇害的人,你找他报仇去,将来之事,难有定数,为此害一条人命,就不要说的冠冕堂皇!”
曹如旭觑了觑眼睛,“楼镜,你口口声声,护着邪道的人,怎么,和他们心意相通,颇能体会他们的难处?”
楼镜极不喜欢曹如旭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情,“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不是爹生娘养的?为难一个生产的妇人,你要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