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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大惊失色,那柴堆上有火油,落一点上去,大火立起,人偶不怕死,可陆元定和吴青天肉/体凡胎,又身受重伤,哪里受得住那大火。
而这其中,还有青衣不知道的一层,这柴堆之下藏了火药,一旦点燃,不光陆吴二人受伤,连文丑等人也要受波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楼镜突然出现,凌空翻身,剑招突出,连绵剑气似有一股吸力,将漫天火星吸引成一股,突射入东侧偏房,黑暗的偏房之中立刻响起一声哀嚎!
楼镜一翻落地,足踏在实地上,触感有异,余光一瞟,心里骤然咯登一下。
文丑几人不知,楼镜却不会不知道,祠堂外的空地上皆以青色石板覆地,但此刻脚下踏着的却是泥土,且松软异常,像是被人翻过土。
楼镜心中咯登一下,叫道:“快走,地下埋有火药!”
话音甫落,西面一声爆响,泥土四溅,气浪直涌开去。
藏身偏房内的飞花盟党徒竟然不管场中的同伴死活,引燃了火药,靠近西面的武丑、武净和飞花盟的两人猝不及防被气浪掀翻在地。地底火药相连,一处炸然,另一处也迅速炸起,武丑、武净两人被炸伤,可这重重炸药之下,众人也难过去施救。
楼镜割断人偶上的细线,一把将线扯在手中,对身旁的花衫和小生说道:“快走!”
楼镜将细线一甩,细线直飞而出,缠住武净武丑两人手臂,楼镜牵住两人,向祠堂屋檐上直飞而起,花衫和小生两人扶起陆元定和吴青天,也飞身往祠堂之上躲避,文丑和武生也忙收手后撤。
一行人才上屋檐,屋檐之下咻咻声响,无数锋利暗器自众人身下刺破了屋瓦,爆射而出。楼镜一剑抵挡,文丑武生左右闪避,花衫和小生却因扶着陆元定和吴青天,躲避不及被刺伤。
六道身影也自屋内破瓦而出,向众人杀来。
后路爆炸不断,脚下暗器突出,前方又遭人堵截,看似已无退路——就在那六个飞花盟党徒动手之际,他们之中背向后坡方向的四人立刻身首异处,落下一片血雨,那四人连哀嚎也未能发出。
一道身影立在血雨之中,冷沉的目光微抬,竟似人间的阎罗,令人立刻泛起对死的恐惧。
只见她背负了一把长剑,手中还拿着一把滴血不沾的凌厉宝锋!
那两人被其气势所骇,竟不敢进攻,慌忙后撤,然而为时已晚。
余惊秋奇招突出,霎时又取一人性命,直奔最后一人,雷霆剑落,那人横刀相互,却如被陨石撞击一般。
余惊秋千钧巨力汇聚一点。那人双脚下陷,霍地,所站之处塌陷。两人下落之时,解厄神兵破开刀刃,直刺那人心脏,将那人贯穿在神台之上。
余惊秋拔剑起身,鲜血直解厄剑锋低落,解厄剑洁净如初。余惊秋觑着台下的人,沉声道:“丘召翊?”
丘召翊望着上头的人,先是一愕,而后绽开笑意,“来得好!”
原来丘召翊料到她和楼镜会来,早在陆元定和吴青天的身下埋了火药,那原是用来炸毁干元宗的。
那两道裹着黑衫的人前去解救陆吴二人时,埋伏着的人以为是余惊秋和楼镜到了,这才动手,没想到那只是青衣的一双人偶。
余惊秋没有见过丘召翊,但看见那张脸时,只觉得这人就是丘召翊。
家门之仇,宗门之祸,此刻在心头浮起,她心中有多恨,脸上就有多平静,一如风暴降临之前的海面。
余惊秋只往前踏了一步,突然,整个人闪电出击,一出手,无匹剑气铺天盖地,在青砖门柱上留下尺余剑痕。
这万钧气势难以抵挡,丘召翊避其锋芒,后掠至祠堂前的空地上,此刻爆炸声歇,火/药已经燃尽。
屋檐之上的楼镜一眼瞥到自祠堂中飞掠出的丘召翊,眸光一凝,春水豪光绽出,不由分说,袭向丘召翊。
丘召翊再避,但余惊秋已自祠堂内逼出,与楼镜响和,已无退路,只能应战。
余惊秋和楼镜默契在心,不在言语,话不必说出口,已不约而同施展两仪剑阵。
干元剑法一干一坤,一刚一柔,连绵不绝,阴柔多变封住一切退路,令其疲于应付,气象万千,无匹威仪的剑招,每一次都是绝对实力的对碰,耗损其内力。
远处来看,便是两团剑光和在了一处,完全将三人笼罩。
神兵锋利,丘召翊一双肉掌相应,屡屡避其锋芒,以守势居多,只在有时以阴诡招式突出,但余惊秋和楼镜配合无间,丘召翊能出手的机会极少,起初还能相抗衡,不过二十来招,渐落下风。
终于,被楼镜一脚踹中腹部,倒飞而出,重重撞在那绑缚过陆吴二人的木架上。
丘召翊萎顿在地,昏暗之中,脸色雪白,捂着伤处,一偏头吐出一口鲜血。
打倒了丘召翊,余惊秋和楼镜两人却是神色未松。
怎的丘召翊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武林之中传说的丘召翊神功盖世,竟是谣传?还是说这丘召翊暗藏了什么手段?
楼镜一眼扫到丘召翊腰侧一道极小的剑痕,怔了一下。
丘召翊忽地暴起,一掌极具气势,不管一旁的楼镜,全力向余惊秋袭来。
余惊秋打起全部精神,应对他这一招。
却在下一刻,变故陡升。
余惊秋感觉到后方有异,阴寒可怖的威压自极远的地方闪电般逼近后心,但招式已出,应对丘召翊全力一攻,回护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