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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次视频一出,也没有引起隆村任何人的视线,毕竟照片上那个俊气的在温室富贵里长大的小公子,看起来和现在的沈老师几乎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只出了那双眼睛,但是沈茶老师的眼睛,比照片中的人更亮。
被隆村的孩子们叫做“星星”。
沈老师的眼睛,像星星。
沈宝现在就正看着这対星星,小嘴抿了抿,慢慢松开了牵着沈余手指头的手。
沈余心软一片,他手又追上去,捏了捏沈宝的小手指。
“等下和杨河叔叔说完话,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去村口,吃糖葫芦。”
几近年末,家家户户有手艺的都拿出来了,倒不是能赚两个钱,纯粹为的是热闹,逗逗孩子们。
沈宝看起来淡淡的,但是马上点了点头。
沈余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前天带着沈宝去新剪的头发,毛茸茸的,像颗小刺球。
沈宝留在炕上玩积木,沈余去门口找杨河。
杨河出神的看着地面,他长得年轻,家境显贵,除了年轻时候的那次,人生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但是也只是因为年轻时候的哪一次波折,让他没办法和自己和解。
沈余拍了拍他的肩。
杨河没回头,他低着头,忽然把手里的树枝远远抛到対面的沙地上,轻声地笑了笑。
他说:“有个故事,小沈你愿意听听吗?”
沈余说:“好。”
—
北城,中心。
临近年关,四处各家都热热闹闹的,唯有北城世家之首的宗家虽然也学着样子张灯结彩,里边的人却没多少欢喜的意思。
宗老夫人和宗老太爷今年旅居国外,年关也没有回来,问其原因,全都是因为家里那个孽障。
他们是管也管不了了,如今宗楚大了,又大权在握,宗老太太一开始试图劝过他两次,但是対她一向很有耐心的孙子几乎是马上变了脸色,一言不发的大步走了。
宗老太太又气又心疼,宗夫人又在她耳边哭嚎咒骂个不停,又加上个宗酶,在一侧抱着肩嘟嘟囔囔肯定是她哥的错,现在又闹得谁也不安生,老太太气得要死,差点昏过去。
老太爷也勃然大怒,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关管?他们能打宗楚,已经是个男人的掌权者以孙子的角度可以一声不吭的全应了,但是不该松手的,他态度绝无二变,闹出这种丑事,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他们是想管也没法管,宗楚态度坚决,他们没有能干涉的余地,宗家老太爷看得清楚,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情,干脆撇了哭哭啼啼个不停的儿媳带着老太婆一走了之,去外边过个安生的年,这边爱怎么样怎么样,他们不管了。
他们一走了之,宗夫人人傻眼了。
宗楚好像着魔一样,那小情人跑也就跑了,结果还花费数不清的人力物力追查了一年,要只是这样,宗夫人也能不管了。
但是宗楚他疯疯癫癫,一整年脾气都渗人得厉害,她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少或者多了那个一个沈余,而是想让宗楚看清楚现状,看看他到底为了那一个人都做了什么事!
就连宗酶,也觉得有些稀奇。
她这一年都小心谨慎,不敢踩他哥一点雷。
她不明白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个时间段沈余和宗楚的关系,还算是最好的时候一年时间两人已经足够亲密,宗楚虽然忙了点,但是每次回来必定直奔沈余那处房子,宗酶还悄悄和小姐妹吐槽过说她哥就只会対外人凶,实际上是个离了她沈哥就没法活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沈余说跑就跑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她哥这次发疯过发疯,却一点也没伤到沈余的家人。
无论是沈光光——总是和自己抢沈余的那个臭弟弟,还是明美冉,宗楚非但没动,还每个人都照料的好好的。
一整年的时间,连沈余的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宗酶甚至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就光天白日之下消失呢?除非——
这话她有一次不小心说出了口,当天就被男人开了一顿家法,从那之后宗酶再也没提过,她私下也觉得她哥有些疯魔了。
有好几次,她去公馆给他送宗夫人让带的东西,见过里边的摆放,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居住过一样。
宗楚常年不徽老宅,还是临近小年,宗夫人安静了好长时间,冷静去叫他回来过个年,対沈余的事只字未提,两三天之后才见到宗楚的人影。
他瘦了,眼底常年压着沉甸的情绪,显得人棱角更锋利,几乎是不怒自威的代言词。
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甚至刚接手家里生意几年,手段老辣狠厉得却像是掌控了十几年一样。
原本几个叔伯辈还有些跳动,宗楚没给留半点脸色,他也没时间给这群蚂蚱敲打的时间,一年下去,整个宗氏老实得高度运转,半点失误没有过,只除了每个人见到最高董事,都会吓得一脸菜色。
宗酶也不敢直视男人,她捏着筷子,小声叫了句哥。
宗楚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宗酶被虎得立刻坐直了,快速小声的说:“我,我真的没见过沈哥,真的。”
男人盯着她,视线没有半点情绪,宗夫人下来,见到这场面,嘴角抿了抿,却只能上去打岔。
“小宗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都该开饭了快快,赶紧坐下,一年到头就这么几天,别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