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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杜若双手抱住落下的人,落在地上,她道:“真是倔!”
桑娆起初还闭着双眸,而后缓缓的睁开,见那些荆棘已经消失了,她失神了一瞬,遽然间,神色一转,抓住晏杜若的衣襟,恶狠狠道:“今日的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要你的命!”
桑娆神色变得太快,若不是桑娆眼角还有泪痕,眼眶还是红着的,晏杜若都要以为她方才是装的。
晏杜若道:“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太失礼了么。”
桑娆眼中杀意乍现,道:“你!”
“族长!”
“殿下!”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应不悔同月皓飞驰而来,落到庭院之中,桑娆对晏杜若道:“你要是敢说,我便灭了你全族!”
晏杜若一把将桑娆抛了出去,桑娆反应迅捷,一个翻身,蹲跪在地上,应不悔急忙来扶她。
晏杜若冷笑道:“我听闻舜尤法术里最擅长的便是使荆棘,你如此怕荆棘,是怕舜尤,堂堂一族之长,竟怕个半妖到如此地步,实在有失你腾蛇族的威严!”
桑娆方才起身,闻得此话,血气上涌,双眸立刻化作兽瞳,她一手召出回纹剑,转身便不留余力的朝晏杜若攻去。
晏杜若反手召出斩气刀,长刀一挽,道:“怕你不成!”
应不悔见势不好,一把拦住桑娆,喊道:“族长息怒。”
月皓也连忙抱住晏杜若道:“殿下,如今不是内斗的时候。”
晏杜若道:“你也看见了,是她要找茬!”
应不悔道:“殿下,算应不悔求你,你少说两句。”
应不悔又回头对桑娆道:“族长,阿姊抓了天枢君主要烧死他,惊动了仙将,已经回报仙界了,晏族长遣我等来寻族长和殿下同她会和,商议如何从这里边出去。”
闻言,倒是桑娆先收了剑,冷冷的望了晏杜若一眼,先行离开了,应不悔托了月皓去给桑娆带路。
应不悔留了下来,站在晏杜若面前,面色肃然,她朝着晏杜若一拜,沉声道:“殿下。”
“殿下可知腾蛇一族死守封魔岭一事。”
晏杜若收了斩气刀,自思先前话说重了些,如今见应不悔神色郑重,知她是要为桑娆说话,心里本就愧疚了几分,当下便只点头,没什么言语。
应不悔道:“封魔岭以北尽数落入半妖手中,援军未到,先代族长带领族人守在封魔岭内,不让半妖染指四族清静地,上千的族人命丧封魔岭,就连先代族长和先代夫人也不幸殒命,舜尤用荆棘将族人尸体悬挂在营帐前示威,是族长带领族人,亲手将先代族长同夫人遗体夺回。”
“就算是我族都失了腾蛇傲骨,我族族长,也当得起腾蛇之英名!”
应不悔的话敲在心扉,重重的一击。
“我,我不知道这事。”晏杜若微敛起眉头,神色有些懊恼,她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应不悔的神色软了软,她道:“应不悔恳求殿下,莫要将族长惧畏荆棘一事说出去,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怕其设计陷害。”
晏杜若摆了摆手,她道:“此等事我自是会守口如瓶。”
说罢,她又低声嘟囔:“若是她先前态度好些,我也就应她了。”
两人动身,追上了桑娆和月皓,月皓寻着晏归之的气味在前领路,应不悔在桑娆左侧,晏杜若落在桑娆右后方。
四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郁。晏杜若张了张口,寻不到说话的由头,就这样直白的对桑娆道歉,她拉不下脸。
当几人越过广场时,匆匆往下看了一眼,见上面桌椅都在,酒盘也有,唯独不见一个人。
若说这是幻象,未免太过真实。
应不悔问桑娆道:“族长,晏族长先前说这是法器是非镜,可是真的?”
晏杜若面色一变,道:“是非镜?怎么会是是非镜?!”
桑娆睃了晏杜若一眼,望向前方时,眸光冰凉,她道:“这就是是非镜。”
晏杜若道:“不可能,舜尤都死了……”
桑娆道:“舜尤死了,不代表是非镜毁了,或许是遗落在某处,被人拾得了。”
应不悔道:“那我们该如何出去?”
“是非镜,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颠倒虚实,不仅能造出幻境,窥探人的记忆……”桑娆瞥了眼晏杜若,徐徐道:“我听风吟说过,狼崽子曾经被人抹过一段记忆,说起来,这是非镜用的好,消抹篡改记忆倒是一等一的好法器!”
晏杜若身形一顿,急速落到一处宫殿屋顶上,因势头太急,脚下踹穿了屋脊,晏杜若凝声道:“你说什么?!”
“什么抹去记忆?什么法器?”
桑娆只是看了她一眼,晏杜若面如冰霜,足尖一点,身形像是一道流星,朝外飞去。
远远的传来晏杜若的怒喝声:“月皓,跟上!”
第49章
四员戍边大将围攻晏归之, 数个回合下来,晏归之未落下风。
其中一人道:“老大,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了伤的!”
那鬼面人沉吟不语。晏归之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持剑, 长身玉立,斜乜着眼看那鬼面人, 嘴角勾着笑, 眉眼分明是柔和的, 落在几人眼中却格外的有侵略意味,晏归之道:“谁告诉你们我受伤了。”